朱鼎順在吐魯番休息了一天,送別滿桂和夫拉德偏師,翻越天山到北面繼續西進。
不說別的,吐魯番基地雖然有糧草,但不夠五萬人霍霍,中軍多駐一天,後軍可能就得趕路。
總之這裡是中轉站,不允許大軍久留。
北面輪臺糧草就多了,瓦剌畢竟準備了整整一年。
固始與勒克在天山留有五千人的騎軍接應,中軍迤邐而行百里。
這裡自古就是西域咽喉要道,沿著河谷走就行,畢竟後世幾條高和鐵路也是沿著河谷前進,不會傻到挑戰天山的兇險。
這條河叫白楊河,一路行來,朱鼎順思緒總是有點飛,此時總算明白老祖宗為何給一條山中河起這個名字。
正逢冰雪開始融化,若老子沒記錯,水量比寧夏冬季的黃河還大。
不能用潺潺流水來形容,但也不是波濤洶湧,就是清澈,海量的清澈。
因為沒有泥,又非常寬,倒是不深,河道都是石頭,行軍期間多次趟河,河邊全是楊樹。
兩側山壁光禿禿的,山谷裡卻充滿生機,有一種極度解乏的舒服感。
朱鼎順勒馬停下,回頭看了一眼固始,他立刻趕到身邊,“大王有何吩咐?”
“白楊河之前是葉爾羌人控制?”
“不是,誰佔據都會捱揍,這是西域規矩,千年下來成為大家共同的路,連土匪也不在山裡打劫。”
這個解釋讓朱鼎順哭笑不得,樸素的眼光看待問題,結論總是這麼可愛。
一邊走一邊對兩岸指一指,對身後的眾人道,“河裡沒有魚、林裡沒有獵物、山地不能放牧,誰佔據誰餓死,這才是實情。記得通知一下夏季進駐計程車兵,在兩側開闢一條官道,三十里建一個院子讓路過的人夜間留宿。再下一道命令,把牌子立到山口,生火用樹枝,誰敢砍樹,孤就砍他腦袋。”
“夫君大善,在這山裡走了一天,感覺靈魂都乾淨不少,以後就算人員來往再多,也不能破壞這裡的乾淨天地。”
接茬的是宋裕竹,他懷裡的朱承朝眼瞼忽閃,對這一切也非常好奇,朱鼎順回頭笑笑,示意眾人加快腳步。
因為他們稍微一停,後面就堵了。
第二日下午,大軍來到北疆,眼前豁然開闊,一汪碧綠的湖水呈現在眼前,博格達山與天山中間的一片牧場,湖水連片,景色宜人。
後世有一個很多人聽過,又不知道在哪裡的地名。
這裡煤炭、石灰石、芒硝、石鹽、石膏儲量豐富,全是重要的工業基礎物資,一定可以繁華興旺。
心情不錯,朱鼎順驅馬到湖邊,對著遠處的草場放聲高唱,“大阪城的風光好呀,牛羊肥又壯,大阪城的姑娘美,小夥子也漂亮…”
妾室對他這突然的一嗓子免疫了,勒克卻騎馬到身邊鼓掌,“大王英明,一眼看穿此處地理,牧民叫這裡達坂,就是漢語風口的意思。”
切~你是就聽懂這兩個字吧?
不過耳朵挺賊,面前的湖就是鹽湖。
千年以後,中軍大軍再次抵達北疆,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朱鼎順決定在這裡休息一下,定點規矩,留點記錄,明日再去輪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