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有時候也覺得皇帝可憐,有些人明明桀驁不馴搞事,皇帝也不能處罰,祖訓實在難搞。
英國公不在京城,徐希皋被攆到淮安府,五軍都督府做主的就是鎮遠侯、西寧侯和定西侯。
鎮遠侯想躲也躲不了,帝位交替期間勳貴若毫無存在感,大家都饒不了他。
國公府執行禁足令的東廠番子很可憐,衚衕口二十幾人,對來來往往的人視而不見,低頭裝死。
三人大步入府,從廊道直入後院正屋,張之極、朱鼎熊、鼎三都在,前者焦急踱步,後兩人則一臉的無所謂。
西寧侯直接問道,“之音呢?”
張之極指指東院,“在安排府內之事,破虜不會入宮,妹妹已請妗妗來主持府事。明日一早寅時她會先行離開,由府內親衛護送。”
“也好,你也別急。解難不可能讓國公出事。”
張之極看三人一眼,對兄弟倆冷哼一聲,“我以為是他做局,但爹爹也被俘,顯然又不是,咱們不是外人,奴酋用信王威脅,解難反而沒什麼負擔,若用爹爹威脅,凡事難料。”
這是大實話,不知道奴酋清不清楚這裡面的關鍵。
三人坐到一邊,準備等等張之音,外面突然進來一個親衛,到胖熊耳邊低語幾聲。
熊大眼珠子轉了一圈,點點頭讓外面的人進來。
不一會,女扮男裝的周奕梅來到正屋,大冷的天,手指轉著一個玉骨扇,好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
幾個老妖精瞬間就看出這是一個雌貨。
她不認識幾位,只是微微一笑,朝胖熊直接道,“南邊來了幾位老朋友,熊頭領明日得接待一下。”
“那三位都來了?”
“是,這次好好商量走貨。”
“切,京城工坊存貨多的很。”
“夫君說那是給塞外準備的貨,而且他們的手工布質量更好,這點不得不承認。”
她這一聲夫君,讓其餘四人盯著看了一會。
胖熊低頭不語,周奕梅又道,“我得陪夫人到遼東,雖說我們的人以自保蟄伏為主,這樣目不暇接的變幻,有點被動,必須…”
鼎三沒有等她說完,指指東院,示意她自己去說。
周奕梅依舊很有風度,躬身施禮淺淺一笑,蓮步到東院去了。
“京城沒有這樣的女子,聽口音似乎江南人,解難從哪裡找的如花美眷?”
胖熊看一眼問話的西寧侯,沒有回答的慾望,又覺得不禮貌,猶豫著道,“她不重要,只是在做生意,侯爺還是關注正事吧。”
屋中沉默了一會,鼎三突然問張之極,“小公爺,我很好奇,你看起來不是很著急?是不是有點…不孝?”
這個誤會可大了,西寧侯立刻訓斥,“胡說八道,之極代掌中軍都督府大印,你讓他怎麼急?太多人看著。”
鼎三冷哼一聲,“所以呢?不應該更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