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三書六聘的確快,皇帝指定郭愷之做朱鼎順的媒人,半個月就走完了程式。
六月十六大婚。
距離婚期不到半個月,英國公府邸熱火朝天的準備婚禮。
一個意外的情況,傳旨信使走了半個月都沒有音信。
沒有軍情,平時的奏摺都是‘平郵件’。
一天頂多百里,袁可立也沒說關於平遼大將軍的任何事。
京城相關人士等到六月初五,猛然來了個天雷,大同知府、代王長吏司報喪信使入京。
代王薨、世子悲痛欲絕神志不清、世孫怯弱無法主事。
長吏司傳代藩宗室回大同奔喪。
京城大佬這才知道,原來平遼大將軍在塞外奔喪的路上,估計傳旨欽差在一路追。
就算追上也沒法傳旨,大將軍說到底姓朱,反而可能跟著到大同。
大同府的錦衣衛還有點腦子,隨著報喪信使傳來詳細經過。
田爾耕入宮面聖提供‘準確’情報。
代王絕對不是平遼大將軍所害,臥床不起三月,最終病逝。
世子在王府瘋瘋癲癲,世孫毫無擔當,王府內部反而是一個未出嫁的郡主在主持內府。
天啟皇帝聽完田爾耕的敘述,臉上陰晴不定,根源還是世子瘋了,不知朱鼎順用了什麼手段。
哎~
都姓朱呀,朕也只能挑利弊做選擇。
“大將軍不在大同府?”
天啟終究忍不住問出來了。
田爾耕語氣肯定,“回陛下,大將軍今時不同往日,塞外不可能不知曉他的行蹤。哈喇慎的公主生了個女娃,大將軍最多到哈喇慎看看,距離大同還有千里遠。”
天啟拍拍額頭,好麻煩。
魏忠賢面浮笑意,“陛下,今年有兩個六月十六。”
天啟雙眼一亮,差點笑出來,還是吉年吉月。
“傳旨解難營諸將官,不得擅離職守,由平遼大將軍代為奔喪,下葬後必須回京。”
田爾耕走後,皇帝又對魏忠賢道,“朕最近木活都做少了,朝事說沒有就沒有、說一聲有,馬上煩不勝煩。大將軍功勳耀眼,圍繞在他身邊的破事是不是越來越多?”
魏忠賢難得面色凝重,“回陛下,這…還真有點詭異。奴婢也怕人攻訐,前天還在內閣和幾人談起這事。按說天下沒有不被人數落的臣子,偏偏大將軍沒有,內…內閣不可能控制到這種地步。”
本已起身的皇帝聞言又返回,重新坐到御座,比剛才更有殺氣,“什麼人在設局?”
“回陛下,還是內閣幾人提醒,奴婢才明白有蹊蹺,言官對大將軍沒有一封彈劾奏摺,連雞蛋裡挑骨頭說教幾句都沒有。
天下奇觀,大明從來沒有這種事,但內閣沒有一點風聲。奴婢前日連夜去問過英國公、定國公,他們也沒有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天啟手指交叉,在胸前繞了幾圈,眼裡全是蔑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