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營地,除了警戒的輕騎,禁衛興高采烈的圍在重騎身邊高呼。
宋裕本此生第一戰,不得不說運氣好到爆棚,殺敵三百二十七人,繳獲馬匹、刀劍也是同樣的數量,這邊卻沒有死一個人,甚至連受傷的人都沒有。
營地是一個東西向的狹長丘陵,低矮又稀疏的樹木,剛好擋住北風,宋裕本一面安排斥候前出查探,一面安排人層次露營。
今天是第一次野外立營,不能再鬧笑話了,與鼎三商議,讓禁衛和輕騎交叉休息。
“前鋒營大捷,殺敵三百二十七人,自身無一傷亡,虜兵倉皇逃竄。”
黃昏時分,滿桂、曹文詔和李平胡在殘破的大淩河堡牆頭,報捷信使在堡外連連呼喊幾聲,拍馬向中軍而去。
滿桂是急性子,不是二愣子,三個信使全身都是興奮,一看就是禁衛的雛鳥。
向身旁兩人看了一眼,曹文詔不語,李平胡卻道,“總兵大人,今晚我們的斥候應該多派一點,馬不卸鞍、人不卸甲。”
“嗯,這群傻鳥可別被人圍起來。”
曹文詔搖搖頭,“那不可能,我們就是後路,還有兩千解難營呢,大將軍真是把這群傢伙算得一清二楚。”
“老子算是明白了,大將軍是嫌這些傢伙煩人,大概會被扔回寧遠或山海關。”
“滿大人慎言!”
滿桂切一聲下牆,愛誰誰,敢情老子這一趟就是跑跑馬腿。
他們馬不卸鞍、人不卸甲,另一邊的宋裕本也是同樣的安排,不過重甲實在太累,除了板甲都卸掉了,戰馬也卸掉了護甲。
黑暗中四周兩裡開外隔百步點燃一堆篝火,鼎三對這謹慎的行為逗笑了,你覺得自己安全,殊不知對方更好找你了。
深夜子時,東面百里開外,皇太極抬頭看著頭頂若隱若現的月亮,即慶幸對方上當了,也幽怨對方是個二愣子,接觸太早,遲兩天到十五多好。
“稟貝勒爺,北面三貝勒已與白天退下來的兄弟匯合,三貝勒按計劃向北兜五十里後西進。”
皇太極點點頭,令斥候再探,過一會,又有一個斥候彙報,南邊一萬人在沿著海岸的冰稜快西進。
“傳令,馬銜嚼人銜枚,向西行進。”
他們的目標不僅是前鋒三千人,還包括大淩河堡的四千人。
此時若從天上俯瞰,遼東平原像三龍搶兩珠,西面的人只有兩點,東面卻有三條長龍南北相距各百里沉默向西。
寅時三刻,營地傳來肉香,宋裕本從帳內出來,天色已微微青,解難營這麼早造飯,禁衛也跟著起來燒水,營地頓時全是香味。
太冷了,宋裕本一個哆嗦,邁著大步來到鼎三的小帳篷,這傢伙早把鎧甲扔了,竟然用頭盔熬羊油湯。
“這能喝嗎?不,是能戴嗎?”
鼎三抬頭瞥一眼,“宋統領要不要喝一點。”
“算了,本官沒有小看的意思,但真喝不了。”
“等統領大人快餓死的時候,什麼都能喝下。”
宋裕本摸摸鼻子,“本官有個疑問,大將軍為什麼讓鼎三將軍陪著禁衛。”
“老子也鬱悶呢,思來想去,可能我的這些人會用火器,其他人沒有專門練過。”
“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