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很快給手指上藥,各包紮了一圈紗布。
朱鼎順都快忘了戰爭論這回事,兄弟們的釋義非常粗俗,不堪入眼,基礎讀書功底欠缺,拔苗助長的弊端誰用誰知道,暫時擱置了。
哼,可笑的試探。
朱鼎順拿起來朝一旁的西寧侯問道,“侯爺看過嗎?”
“聽過,沒看過一個字。”
“我信,公爺侯爺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然不會說謊。”
朱鼎順直接把書扔給西寧侯身側的宋裕本,“送給你了,五百小佛郎機換,宋家代為掏銀子吧,過年以前運到宣府。”
宋裕本不明所以,拿起來瞧了兩眼,似乎沒見過這麼講的兵書,但馬上又看了進去,翻了幾頁遞給父親。
西寧侯直接推回去,“奉國將軍好氣魄,五百小佛郎機佔大便宜了,兵書可不是四書五經,得經過陛下才能刊印。”
朱鼎順跳過刊印的話題,“五百小佛郎機太便宜了?”
“當然,宋某感激不盡。”
“不不不,用不著,想不到賺錢這麼容易,朱某還有,侯爺要不要?國防論、大縱深戰役論、軍事科學、戰爭經濟學、謀略、海權論、戰術學、戰爭藝術概論、基礎戰術學等等,都與這本差不多,朱某別的不會,愛好兵事,看的…是草擬的兵書不少,保證夠侯爺看很多年,這個生意怎麼樣?”
西寧侯驚訝看一眼英國公,聽名字就靠譜,猶豫著問道,“十本?”
“也行,侯爺想要還有。”
“宋某信得過奉國將軍,你覺得多少佛郎機合適?”
“我覺得?我覺得一萬萬佛郎機也買不到,我要那麼多佛郎機做什麼。”
“咳~宋某說的是銀子。”
“一本一百萬!”
西寧侯看都不看英國公,啪,一拍桌子,“成交!”
朱鼎順眨眨眼,哈哈大笑,“宋家可以呀,竟然有一千萬兩白銀。”
“沒有,但宋某保證籌集到,銀子反正會越來越多,獨門兵法無價。宋某可以幫奉國將軍保密,誰傳播誰死。”
“有道理,小子看到代王黑的銀子,腦瓜都疼,也不知道代王世代儲存那麼多銀子做什麼,宗親餓殍遍地,還在不停搜刮,哎,送死也不是這麼送的。”
“奉國將軍想殺代王?”
“不瞞侯爺,我的三個姑姑、六個堂叔和十多個堂弟妹都餓死了,我奶奶上吊死了,我母親怕搶我吃的幾粒米,絕食七日而亡,絕食您知道嗎?需要勇氣,需要強大的意志。生為人子,我很難讓代王善終,就算他是親王也一樣,反正已經喂世子吃屎,沒有退路可走,等我殺了東虜,就會殺代王,誰擋殺誰。”
朱鼎順說的平平淡淡,眾人卻知道這件事早已不可避免,皇帝大概也有這樣的心理準備,他用朱鼎順,就意味著拋棄代藩。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兒子沒本事沒人提,兒子有本事若不行動,別人也看不起,人世間就是這麼現實。
張維賢拿筷子敲敲盤子,“吃菜吧,這是宴會。”
朱鼎順抓起酒杯,左右舉杯,“感謝公爺侯爺款待,朱某先乾為敬。”
六人同時舉杯,不管小公爺小侯爺多大的年齡,長輩面前依舊一聲不吭,兩個姑娘更是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