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文門大街翻過來的黃土依然有一點點血腥味,朱鼎順左右瞧瞧,現行人神色如常。
“李二,昨天你在哪裡?”
“管家把大夥全關在後院,夫人很安全,昨晚戌時三刻侯府護院把夫人送回府邸。”
他不說還差點忘了郭玲兒,這女人是不錯,但那種溫婉柔軟的大家閨秀不是自己的菜,越優秀越彆扭。
新婚女人啊,她爹毀了她,都說不需要,郭愷之非要把她的生辰帖子給自己,直接把她綁死了。
酒樓很安靜,門口大廳站著六個孔武有力的護院,看到他進來,一瞬間緊張起來。
李二呵呵一笑,“二少爺和小公爺,還有國公府小姐在上面喝茶。”
朱鼎順不由得摸摸脖子,老情人見面該說什麼?活動一下脖頸,邊走邊說道,“別打擾我們,虎子,讓兄弟們到後院休息,大概能放一百五十人,其餘人到貨棧。”
“將軍!”小二急急叫住他,“鄙號三百人也放得下,隔壁酒樓也是侯府產業,後院相通。”
朱鼎順不禁呵呵一笑,從樓梯上退下來,“你不是一般的小二吧?”
“將軍見諒,小人真的是小二,不過是兩個酒樓小頭目,還是小二,入不得您法眼。”
“有意思,原來是公關經理,李經理好!”
小二完全沒聽懂,尷尬撓頭看著朱鼎順上樓,也沒有貿然跟上去。
雅間本來就是一個個隔斷,現在隔斷被全部撤掉,面向街口的房間很大,四個門敞開,竟然有一群樂師和幾個女人在無聲商量什麼。
另一邊的正坐一個八字鬍中年人,張之音和一個很有靈氣的十六七歲小子一左一右。
再次見這一雙眼睛,還是儒衫,但與第一次那種防備的神情完全不同,它是活的,在思考~
張之音背窗面門,自然先看到朱鼎順,兩人遠遠的對視幾息,她才緩緩站起來,眼神複雜又欣喜。
“滾!”
朱鼎順負手進門第一個字把所有人愣了一下,冷眼看向那一堆鶯鶯燕燕,她們得到主人的暗示,頓時鳥作獸散。
“朱三寨不是喜歡女人,喜歡納妾嗎?這可是對面最好的舞姬,裕德弟弟可是很有誠意。”
朱鼎順忽略大小姐的揶揄,到兩人身邊,“小公爺這副尊容看起來五十了,平時少鑽女人被窩,小孩子出去!”
自顧自坐在張之極對面,宋裕德那叫一個尷尬,臉色漲紅,走不甘心,留下更不甘心,好在張之音擺擺手,“表弟出去吧,奉國將軍所言你可能聽不得。”
“有什麼聽不得,張小姐不就是想問朱某有沒有殺客巴巴嗎,沒錯,是我殺的,妖書是我扔的,錦衣衛是我設計調到通州,一聲炮仗之後一了百了。”
宋裕德聽到這話以奇快的度出門,眨眼消失不見,張之音嘴巴微開,愣愣落座。
“怎麼,之音很久不見,看起來很吃驚?”
“你…你怎麼知道我會問。”
“女人嘛,少不了八卦之心。”
張之音一時沒聽懂八卦之心是什麼意思,低頭稍微一思考,明白大概是什麼意思,瞬間橫眉冷豎,剛想頂回去,朱鼎順先堵了回來,“反正沒人信,我也不會認,有本事英國公揭或者把老子下獄。”
原來父親認為他會展示強勢的一面,張之音想通其中關鍵,有很多話問他,奈何大哥當面,只好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