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本就不善飲酒,哈爾也不能喝,酒過三巡,他這桌相當無聊,大夥也不是陌生人,直接談正事吧。
“王爺,朱某明日帶兩位夫人去祭拜忠順夫人,咱們說說生意吧。”
“鼎順兄弟別急,生意不過三言兩語,美人在前,別掃興。”
朱鼎順只好忍著與酋長們遙遙舉杯喝了幾口,卜失兔看他酒量實在不行,一曲過後,終於揮揮手攆走歌姬。
“王爺,諸位臺吉,朱某明年春季需要一萬匹戰馬,這件事想必王爺已經知會,事情呢就是這麼個事情,一匹馬兌換兩匹半布,由王爺來分配,朱某可以預付一部分佈匹,具體讓熊掌櫃與諸位談。”
“好,與朱三寨做生意,我們從不擔心誠信問題,朱三寨可不是那些奸猾的漢商。”
眾人連連點頭附和,朱鼎順拱手轉一圈,“感謝諸位臺吉,老規矩,朱某不會把戰馬用在長城內,諸位就不好奇,會用在哪裡嗎?”
哈哈哈一頓大笑,卜失兔笑道,“林丹汗若真的西遷,他不一定會面對我們,毀壞商道,朱三寨第一個饒不了他。”
我靠,土默特當家人這個見識,林丹汗不殺你,老子也會殺你。
朱鼎順隱蔽瞧一眼卜失兔,“諸位臺吉,朱某不會去招惹林丹汗,明年準備去會會內喀爾喀。”
“支援遼東大戰?”
“王爺說的對,朱某在塞外什麼也不做,朱家的族長饒不了我。”
“哈,鼎順將軍豪氣,一萬新兵能做什麼?步卒騎馬可變不成騎軍。”
“感謝王爺關心,一萬新騎軍,當然是一萬五老騎軍來帶。”
大廳內瞬間一靜,朱三寨有一萬五騎軍?眾人慢慢看向哈爾塔娜,不一會又看向人群裡的迭罕。
朱鼎順突然站起來到卜失兔一側揮揮手,“諸位臺吉別誤會,哈喇慎戰力和我沒什麼關係,是諸位會支援朱某一萬精熟的騎軍。”
“哈哈哈,鼎順將軍,若林丹汗西遷,我們全部參與會戰,何止一萬,土默特十萬騎軍一個不少。”
“王爺所說和朱某所說是兩回事。”朱鼎順再次拱手,“諸位臺吉,王爺,朱某春季僱傭土默特一萬精騎,不需帶糧草、不需帶軍械,只需各帶坐騎到西寨集合,冬季返回,八個月五十萬兩,陣亡一人撫卹百兩,全部現銀。”
“啊呀~”
一聲低呼竟然來自熊廷弼,朱鼎順不悅瞧他一眼,大廳鴉雀無聲,顯然對這種玩法很新鮮。
若是別人提出來,保管他們甩一個耳光,偏偏是朱三寨,這傢伙維護生意誠信力度比韃靼人還狠,稍微奸詐一點,格殺勿論。
這樣一個人是沒道理耍大夥的,第一次知道‘派遣勞力’可以這麼賺錢,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邦邦邦~
朱鼎順敲敲順義王的桌子,“這個生意怎麼樣?王爺可以分配名額,諸位不會懷疑朱某故意讓他們去必死之地吧?”
“這倒不會,朱三寨還不至於做這麼無恥之事。”
“王爺說的沒錯,二十歲到四十歲,一萬人,我替諸位養八個月人馬,行軍法,別派貴人,別派傻子,一口價五十萬兩。”
卜失兔拽拽衣襟,向眾人看了一眼,哈哈笑道,“好像我們沒有拒絕的道理。”
“等等!”一個大漢突然站出來,”鼎順將軍不會用這一萬人進攻哈喇慎諸部,替大舅哥收攏…”
“放心吧,這一萬人不會用在土默特和哈喇慎的地盤,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