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圓圓聽到朱聿鍵要寫一自己的詩歌,頓時臉紅,說“奴家有什麼好寫的?”
她一介妓女,確實沒有什麼值得寫的。
“古有蘇小小,也不過是一名藝伎,跟你一樣,不是大家也在歌頌她嗎?”
朱聿鍵笑道。
陳圓圓微微搖頭,說“奴家怎麼能和蘇小小比呢?人家是名動天下的藝伎,我又算什麼?”
“不,你將來名聲比她還大!”
朱聿鍵很肯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
陳圓圓一怔,心想“以後的事,誰說得清楚?”
朱聿鍵自然不會把以後的事告訴她了,當下說“以後的事,我們先別管,你先聽我的《圓圓曲》吧!”
“好,小女子洗耳恭聽!”
陳圓圓笑著說道,她笑起來,真如春花綻放,令人不覺自醉。
朱聿鍵見了,果然醉了,忘記了背《圓圓曲》了!
“公子,怎麼了?”
陳圓圓問道。
“哦,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在構思一下!”
朱聿鍵回過神說道。
“請吟來吧!”
陳圓圓說著,用雙手支著下巴,看著朱聿鍵,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
朱聿鍵穩了穩情緒,開始朗誦起來
“紅顏流落非吾戀,逆賊天亡自荒宴。
電掃黃巾定黑山,哭罷君親再相見。”
他直接把開頭的四句跳過,因為那四句寫的是陳圓圓以後的事鼎湖當日棄人間,破敵收京下玉關。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陳圓圓聽了,想起自己流落紅塵,確實不是自己的願望,當下含淚點了點頭。
朱聿鍵繼續背誦
“相見初經田竇家,侯門歌舞出如花。
許將戚里箜篌伎,等取將軍油壁車。
家本姑蘇浣花裡,圓圓小字嬌羅綺。
夢向夫差苑裡遊,宮娥擁入君王起。
前身合是採蓮人,門前一片橫塘水。
橫塘雙槳去如飛,何處豪家強載歸。
此際豈知非薄命,此時唯有淚沾衣。
薰天意氣連宮掖,明眸皓齒無人惜。”
這一大段,敘述了陳圓圓的身世,以及她被豪強搶去,字字惋惜,字字是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