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仁基深以為然,不由點頭道“吾兒言之有理!”
“那這兩郡太守之位,你覺得應該由誰來擔任呢?”
這話才剛問出口,裴仁基就後悔了。
既然自己的兒子願意大包大攬,自己又何必再去管那麼多呢?
於是,趕忙補救道“哦,我不管了,全部由你來定。”
“不過,我們還是早些出宮吧,為父在宮外安排了府邸,夜宿宮闈這種事,傳出去可不好聽。”
裴元崢眉頭一皺,察覺到一絲不對,“父親,今日宴會,越王楊侗為何沒有出現?”
“他是不是對我們這些做法,有什麼意見?”
裴仁基捋了捋長鬚,開口道“這幾日相處下來,他表面對我極盡尊重,可謂以國士待著。”
“但是我總感覺他的心中,好像藏著什麼似的。”
“這次宴會,我也邀請了他多次,但是他都稱病拒之。就是不知,是真的病了,還是有心病。”
聽完這話,裴元崢也是不由冷笑一聲。
楊侗這般表現,那不就是明顯的不滿了嘛。
一個十三歲的少年,被祖父丟在洛陽,留守東都。
身邊圍著的一群大臣也是沒安什麼好心,只想利用他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之前被王世充控制,現在又要做一個傀儡皇帝。
如此境遇,心態不崩就算不錯了。
可他小小年紀,卻還能想著先行隱忍,韜光養晦。
看來這楊侗,倒也算胸有大志的啊。
“父親,過幾日,我想見一見我們這位即將登基的皇帝陛下。”
裴元崢低聲笑道。
“可以,那就安排在登基之後吧。”
“好,那我們就快些走吧,這時辰也不早了。我們不走,可能我們的小皇帝連覺都睡不著。”
說罷,裴元崢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
見狀,裴仁基也是一併站起身來,看著兒子的背影,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對了,為父還有件事和你說下。”
裴元崢轉過頭,看著父親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笑,“父親直說便可。”
“好,是這樣。”裴仁基下定決心說道“我們攻進洛陽之後,我便派人前去聞喜縣老家將你母親,還有幾位哥哥、姐姐都接來了。”
“當然,還有你主母也會來。”
“不過,你放心,她要是敢為難你,我絕對會好好教訓她!”
聞言,裴元崢淡然一笑,心裡有了一絲欣慰。
起事前夕,為了解釋自己假裝紈絝,便隨意編了一個怕主母為難的藉口。
可是如今看來,父親還是牢牢記得這番話,並且深懷愧疚。
“父親,今時今日的我,乃是飛虎軍副帥,未來的尚書令,豈是她可以欺負的了的?”
“她只要不過分,我自會敬她,若是她得寸進尺,那我也不會像以前那般,隨意退讓。”
裴元崢向後擺了擺手,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殿門。
雖說主母蠻橫乃是事實,但是如今的裴元崢豈還會將一個尋常婦人放在眼裡。
而裴仁基之所以這麼說,一方面是為了安裴元崢的心,而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家庭的和睦。
後院起火,有時候比前方的戰事還要麻煩。
......
裴仁基在洛陽城中選了一座極為奢華的大宅,作為自己的府邸。
更是在大宅之中,選了一個環境最為幽靜的院子作為裴元崢的住處。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有時候喜歡一個人待著,獨自捉摸一些東西。
只是他不知道,裴元崢是在和系統對話。
一夜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