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曰無正看不懂呢,卻是有個聲音突然從山洞裡端傳來。
“某不是告訴你聽了,他封了假死『穴』之後,氣息紊『亂』,呼吸道脆弱,這洞裡,卻是汙穢散佈,萬不能在這洞裡呼吸。喝水吃食都得在外面。”
這聲音倒是字正腔圓的南京官話(明清時候江南道的官方語言),經過青磚洞的迴音,有一種......非常威嚴,或者說很正統的感覺。
又或者說是歷史感。
但也聽不清楚這個人的年齡。
不曰無此時是一驚。
要說不曰無確實是津溲鄉長大的孩子,但其實論接觸的山中人,就賀家和杜雲峰家族。
充其量還有個行走世間坑蒙拐騙的唐瞎子。????連李潔宇和秦萊都是聽說的。
屬於那種我知道我的家鄉臥虎藏龍,但是臥了什麼老虎,藏了什麼龍還不是那麼清楚的那種型別!
潘家?不曰無不曾聽過。
譚家?他也不是那麼瞭解。
誰會知道遠在江西的譚家居然是從湖南搬過去的?(不曰無還不知道他所在的江西其實是一個遮了障眼法的津溲鄉)
沒想到這裡還能遇到講南京官話的人?
那得是什麼老怪物?
對啊......不曰無又鬱悶了,我怎麼知道這是南京官話?
其實如果賀知遇在這裡,他也能聽得出這是南京官話。
賀知遇也不知道自己原來還會開車呢,不是還能開著法拉利到處跑麼?
這兩個小孩子身上的秘密,暫時靠自己是解不開了。
我們且繼續看這下文。
張六正一口口的吃著東西,“你又打我主意了?”
那洞裡的聲音樂了,“你小子入了這洞裡面算著日子,快有一個月了吧?你看你談吐可比剛入洞的時候清楚很多了,這可是我的功勞,怎麼的?你不講恩?”
張六聽了這話,停住咀嚼,嘗試著吐了幾個音:“我說話很利索了麼?”
可不利索了麼?
要張如龍在這裡可記得清楚呢,這小侏儒當初入了譚宅跪倒在地,不管是言語還是肢體語言都跟含了水似的。
張六腦袋一歪,繼續吃著東西,“那就利索了唄,又不是我要你弄的,反正沒有譚仙人的點頭,我是不會跟你學藝的。”
那洞裡的聲音停了一會,然後平靜說道:“你腦子不好,我一遍跟你講不清楚這個道理,那我便再跟你說一次。他譚家,和外面的人都不方便知道我們守墓人一脈,所以我才沒有在他們面前現身。但是你不同,你和賀家一樣,一出山,就會死,你還不如繼承我們守墓人,幫我在這裡守墓。老婆和吃的,我都會安排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六似乎不以為然,“如果你能給我安排老婆,那你自己就可以擁有後代了,你還在這裡騙我。”
“看來那雪山術確實有用。”那洞裡面的人,又樂了幾分,“你都能想到這來了,那我這麼跟你說吧,我守墓一脈,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個意外......”
張六把一根雞骨頭往洞裡面一扔,“你別說了,你再說,我不給你雞肉了。”
“行行行。”
那洞裡面的人似乎非常懼怕沒有人做飯,“要不是我行將就木,哪裡會被你這一個小侏儒給欺負。虧我還好心好意的給你施展雪山術。”
“是你自己說你去世之前最後的心願,就是吃一頓熟食的。”張六不耐煩的說,“那我給你煮了雞肉,你吃完就去死吧你你。”
不曰無:“......”
這時候一個籃子突然從黑乎乎的洞裡拋了出來,準確的落在了張六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