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不能的。”捂著胳膊上傷口的安迷修從後面趕過來,體力消耗過多,讓他說話都有些氣喘,被詛咒染得猩紅的右眼帶著詭異的光芒。
見嘉德羅斯沒有停下的意思,安迷修又急忙上前兩步“單純破壞一個能量節點,是無法讓大陣停止運轉的,更可能會讓大陣失控。”
“在下想,各位應該都明白,如果陣法中心匯聚的能量失控,距離那龐大的能量最近的小翼的下場……”安迷修張了張嘴,實在是不願意將那個結果說出口。
“小翼曾經告訴在下,如果想以最快度破壞一個大陣,只需要攻擊陣眼。”安迷修轉向了廣場中心匯聚的能量,那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眼睛乾澀,但安迷修卻感覺自己體內的,那種詛咒帶來的痛苦在減退。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剛剛趕過來的雷獅海盜團的眾人,在麟翼資訊及時的提醒之下,銀爵的停手讓戰鬥並沒有激烈到需要帕洛斯自爆,反而因為最後的大羚角跳,海盜團的人心,似乎真正匯聚起來了。
因為他們心裡都明白陣眼的位置,一定是在陣法的最中心,也就是麟翼所處的那一塊。
更甚至於,陣眼,就是麟翼本身。
難怪每次我在提起選拔賽結束之後的事,你總是避而不談。嘉德羅斯看著幾乎要被光芒掩蓋的麟翼的背影,似乎有很多問題想問他,話到嘴邊,卻又一點聲音都不出來。
“這件事,他真的非做不可嗎?”嘉德羅斯這句話是在問旁邊的寒蕭。
“恐怕到現在,就算不是非做不可,也無法收手了。”寒蕭的情緒比嘉德羅斯還要低落,因為他是這裡最清楚,這個大陣開啟的後果的人。
“所以我能做的最後的事,就是幫助老大保證這個計劃的成功。”
沒了可以運輸的能量石,周圍的小裁判球一個接一個自己跳進運輸能量的光團中,又在能量被吸收殆盡後失去動力掉落下來,彷彿下餃子一般散了一地。
嘉德羅斯不再猶豫,徑直朝著寒蕭身後那個能量節點走去。
寒蕭看見了嘉德羅斯的眼睛,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原本阻攔的手臂在空中停頓一下,緩緩收了回來。
“既然小翼拼上性命也要做成這件事,那麼我自然不可能在他需要我的時候袖手旁觀。”嘉德羅斯的手,伸進了能量節點吸收能量的光團中,“雖然不知道這件事的意義何在,到底值不值得他犧牲,但是……”
“我相信他。”
因為信任,所以更不能眼睜睜看著麟翼的心血毀於一旦。
雷獅的臉色陰沉,但不妨礙他同樣往光團裡傳輸自己的能量。
“早知道你的分寸就是這樣,就算你恨我一輩子……我也不該放手。”
安迷修也沒有猶豫,哪怕他體內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也果斷地將手伸進了光團中。
但在下一刻,消逝的並不是屬於安迷修的力量,而是盤踞在他體內,似乎已經根深蒂固的詛咒。
安迷修體內的能量並沒有消失,反而有溫暖且柔和的能量進入他的體內,幫助他修復被詛咒破壞得千瘡百孔的身體。
“小翼……”
小翼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騎士對於他的恩情。
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師父他們才行!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安迷修給菲利斯的訊息,和菲利斯過來的訊息在雙方的螢幕上彈出。
透過菲利斯的簡短描述,安迷修這才知道,原來麟翼已經開了全場直播,除了凹凸市內的參賽者,其他城市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裡生的事。
如果只是因為追捕神使,又何必這麼大張旗鼓?
除非……
麟翼感受到從節點處傳輸過來的能量,嘴角微微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