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蕾普踩腳的矮凳被麟翼徵用了。
將傷腿搭在矮凳上,保證傷處不受力的情況下,拆下眼睛處繃帶的麟翼卻是一手握著刻刀,一手拿著小白的晶核,仔仔細細地在上面雕刻著什麼。
麟翼的神情太過專注,讓安迷修連重一點的呼吸聲都不敢出,更別提開口說話打擾麟翼了。
似乎是一筆收工完畢,麟翼用指尖蹭了蹭晶核上刻出來的紋路,心情頗好地開口“怎麼了安哥?一直盯著這邊。”
“在下就是好奇……”被抓包的安迷修慌亂地轉開視線,想著麟翼應該看不見自己的表情,所以努力平復著語氣。
旁邊的特蕾普無聲的搖搖頭,眸中卻是露出些許戲謔,這小子明顯心思不純啊。
也不能這麼說。特蕾普的茶杯在手中晃了晃。
他也只不過是圖人罷了。
“好奇我在做什麼?”麟翼放下刻刀,抬起手。
安迷修見狀連忙湊了過去,將麟翼的手攏在掌心,讓麟翼的手不落空。
“你的手怎麼這麼涼?”剛剛接觸到麟翼的手,安迷修就因為他冰涼的指尖而心下一顫,試圖用自己的溫度將麟翼的手溫度也帶上來。
麟翼微微一笑,將手順著安迷修的動作撫摸上了他的臉,沿著下頜線一路摸上了耳尖。
帶有細碎顆粒的觸感,讓安迷修知道那是殘留在麟翼指尖上的晶核碎片。
看到因為麟翼一個簡單的親近動作而紅透了臉的安迷修,特蕾普簡直沒眼看。
這小子被麟翼那傢伙拿捏得死死的,這利用價值不被榨乾淨才怪呢。
“可能是剛剛握刻刀太用勁了吧。”麟翼沒有在意,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又輕輕捏了捏安迷修的耳朵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這麼護著我?”
怎麼可能是握刻刀太用力了?麟翼在心裡對自己的謊言暗暗笑,如果真的很用力,以麟翼的手勁,刻刀柄早就該斷了。
安迷修知道麟翼不想被當成小孩,又不想用“這是在下的責任”這種話來敷衍麟翼,吭哧半天用臉頰蹭了蹭了麟翼的掌心“小翼剛才在做什麼?”
這轉折也太生硬了!特蕾普身邊飄過來飄過去看戲的老書都一整個戰術性後仰。
“在給小白的晶核刻陣紋。”麟翼也不再糾結之前的事,將刻好一半的晶核舉起來一點。
陽光透過泛著晶瑩的淺藍色半透明晶核,折射出細碎的光芒。
晶核的外表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光滑,也就在陽光的照射下,才能透過光被折射的輕微不同所形成的影子而看見那隱約的陣紋。
“這套陣紋是我設計的第25套方案,剛剛好合適。”麟翼又稍微旋轉了一下晶核,透過地上的影子校對著陣紋的正確性,從語氣可以聽出他的愉悅。
第25套方案?這已經不能用剛好合適來形容了吧?安迷修不得不感慨一句麟翼可真是有耐心。
“我早就設想過這種可能性了。”麟翼又拿起刻刀,對著晶核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但是在拿到小白的晶核後,果然還是……”
安迷修將手搭在麟翼的肩上,用無聲的陪伴來安撫他可能存在的悲傷。
但是垂下的劉海遮住了麟翼眼中的痴迷。
好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