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離得遠,酒桌的飯菜臭氣熏天,加上今天刮的又是西北風,三人愣是沒聞見屍體的腐爛味。
前一腳還不知所謂,後腳剛跨過大門,鋪天蓋地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吳新新不禁捂住口鼻,胃裡翻天覆地的湧上來。
他返身衝回門口,扶著牆角,“哇…嘔…”的一聲,沒憋住吐了起來,看模樣似乎要把隔夜飯都吐個乾淨!
就在吳新新大吐特吐時,宋墨和小姑娘的臉色明顯好不到哪去,不過好歹沒吐,只是強裝鎮定逼自己將注意力放在屋中。
如果沒記錯的話,聲音就是從臥室裡出來的,越隱蔽的地方越容易潛伏危險。
小姑娘轉了幾步,主動朝一樓兩個臥室走近,靠近門聽了會,還不夠,她還欲伸手將其推開。
真是初生不怕牛犢,好奇心害死貓啊。
這小丫頭難道沒看過電視上演的刑警匪徒片嗎?吳新新剛剛嘔吐完一輪,一副難受到不行的樣子。
“哎!我說你們…是嗅覺失靈嗎?不覺得臭嗎,得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周遭陰森詭怪,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個鬼地方,恨不得能立馬跑路。
“你們快過來看,這裡有不少痕跡,看起來還很新,沒過多久。”顧不得髒不髒的,宋墨蹲下身湊近地面,細細研究。
話音剛落,小姑娘也不耽擱,默默走了過來,吳新新好奇兩人在討論啥,愣了下,忍不住滿臉嫌棄地挪了過來。
地板的肉血泥漿足有一尺之厚,坎坎坷坷、凹凸不平地印著梅花狀、餅乾形的印記。
別看吳新新平時一驚一乍的,傲嬌任性,關鍵時候卻能把心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摒棄,去專心致志地思考。
他腦子也很好使,完全不帶卡殼,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講述清楚,簡潔的得出結論。
“這裡的血坑,不可能是人留下的,倒像是某種動物的足跡,讓我想想梅花印是什麼……
農村嘛,貓和狗都有很大可能性,至於具體是貓,還是狗……貓極易受到驚嚇和刺激,常常躲在角落裡不出來,嚴重時會亂叫不止,我猜很大機率是狗。
所以,我們一進院子聽見的動靜,很可能就是它出來的。”
這話就如鎮定劑般注入人心,宋墨不由心中一鬆。
但很快,悚然,毫無徵兆間。
又出現響聲,這次因為離得近,聲音格外刺耳抓人,臥室裡的異動漸漸頻繁了起來,似是有東西翻滾、撓地,演變成一不可收拾的趨勢。
“我怎麼覺得聲音越來越大了?”宋墨忍不住嘀咕起來,表情肉眼可見的凝重和嚴肅。
就在她緊緊捏著刀,壯起膽,想要站起來檢視一番時,臥室裡的響聲猝然停止!
客廳裡的擺鐘此刻都似靜止了兩秒,周圍的一切都跟著沉靜下來,萬籟俱寂……好似只剩下他們三個!
然後,傳來低沉而狂躁的咆哮聲,以及出野獸般“唔嚕嚕咕嚕嚕”的喉嚨呼吸。
下意識地,宋墨從地上一躍而起,毫不猶豫抓住兩人的袖口就想往外衝,可還是晚了一步!
半大的雜毛土狗鑽出臥室,離三五米遠,便彈跳而起,敏捷而狂躁地一口咬住吳新新的褲腳,各種拉、拖、拽的繞圈。
它身上黏了不少血漿,毛也是凌亂不堪,東掉一團,西禿一塊,露出裡面看不出什麼顏色的面板。
不出所料,之前聽到的喉嚨出低沉咆哮聲就是它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