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食物格外的豐盛。
綠色方桌上擺著紮紮實實的一大碗麵條,上面滿滿當當鋪滿一層雪菜肉絲。
小菜不難猜,是今天解揚和談欣順手牽羊的戰利品;當然,那肉絲也絕不是末世前見到的豬肉、牛肉,而是真空包裝的人工合成蛋白肉,即便口感差了點,但聊勝於無。
不僅如此,放在蒸籠裡的饅頭和包子也很誘人,掰開包子,裡面的餡挺足,熱騰騰的汁水往下淌。
相比於前段時間待在醫院的小半個月,不可謂不天壤之別。
這其中屬周醫生尤為激動,他一家子來自北方,毫不誇張的說,以往餐桌上頓頓都有面食類的東西。
他完全顧不上儀態,快撈起個包子嚐了口,那麵皮是富強麵粉做的,白白軟軟的,柔韌有嚼勁,透著一股濃濃麥香。
嚼了兩口,他不免眼角有絲溼潤,似是透過包子觸景生情,又似在感慨如今物是人非。
吳新新側過身子,極輕地碰了碰隔壁的胳膊肘,他一邊鼓起腮幫子嚼著饅頭,另一邊用氣聲低低問解揚
“周醫生,怎麼了?”
“嘎吱”
這時,臥室門由裡向外被推開,宋墨端著空水杯走了出來。
“大家,都吃著呢。”宋墨環視了餐桌一圈,拿起碗筷自然而然加入了就餐行列。
“那孩子還在燒,38.2c,我剛進去餵了他一杯水。”宋墨依舊沒有現任何異樣,嚥下食物,繼續詢問對面
“周醫生,他可以吃哪些東西,包子饅頭?”
“別,小宋,等等。”談欣連忙從桌邊遞過來個雙層保溫盒,“給,這是我下午給那孩子提前做的。”
“哦?”宋墨驚訝於她的細緻和周到,從善如流地接過保溫盒。
蓋子揭開,盒中是粥,清透小米粒裡點綴了白菜的綠和豬油的鮮,縷縷熱氣飄出帶著鮮明的菜香,無疑白粥熬的美味十足。
“辛苦了。”
待到吃飽喝足後,眾人都早早休息了下來。
……
日子悄無聲息的又過去兩天。
斷臂少年高燒終於退去,人勉強地挺了過來。
這三天,除了夜晚,眾人白天忙得幾乎一刻不得閒。
他們抱回工地上拆的鐵皮,嚴嚴實實地圍在小樓周圍,裡三層外三層。
成波有信心,就算此刻來了小型喪屍潮,也可以抵禦。
除此之外,以小樓為中心,方圓兩三公里內,所有吃的喝的用的,都被他們颳得乾乾淨淨,猶如蝗蟲過境、寸草不生。
唯一可惜的是,除了頭天綁回來的小姑娘外,這周圍就再沒現有其他活人行動軌跡。
不過,喪屍,倒是有不少。
本著能多解決一隻,小樓就安全一分的心態,後兩天大家著實殺了不少喪屍,粗粗一算,竟有兩三百餘隻。
這裡僅為城市邊緣荒廢的一角,難以想象,離這裡幾十公里外,市中心的喪屍該有多麼密集恐怖?
是一萬,十萬,還是百萬?
第四天清晨,霞光映襯間大家草草吃完早飯,隨即拎起包裹出門尋車。
兩邊的商鋪如廢棄的垃圾般無人問津,宋墨跟著幾人走在街上,唇微微張了張,旋即又一言不地回過頭,目光定定投向身後。
環繞在鐵皮間的小樓,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猶如附近唯一有活人的孤島,霧氣還沒散去,遠遠眺望過去,像是夢中曇花一現。
“走吧,跟著我們可能——”成波轉頭看向她,“活不過今日。”
宋墨若有所感的點點頭,抬腳跟上步伐。
是的,談欣帶著年幼的兄妹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