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蔓只覺得心揪的生疼,她明明不是受外傷的那個,可對於她來說,這一切甚至比在她身上割上數刀還要來的疼痛。
她無助,她迷茫,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向何方,只能任憑著這劇烈的坍塌一波又一波的來襲。屋簷上掉落的牆體還是在不斷滑落著,伴著巨大的聲響,穿梭在整個迴廊。
許蔓就好似被奪走了魂魄一般佇立在原地,沒有去躲開那一塊塊足夠可以奪走她性命的碎片。
昏暗且破落不堪的大廳裡,許蔓望著面前千金沉、任她如何也不可能推開的橫樑呆,她想盡了一切方法去搬動它也是無果,到最後還是落得了一個被牆體砸中的下場。
不過好在砸中許蔓的牆體並不沉重,她雖然被擊倒在地,但卻只是頭部受到了非致命創傷,一行血淋淋的鮮血從她的額頭緩緩滑落下來。
“額……”
許蔓用手捂著流淌著鮮血的額頭,這才從剛剛似生死兩別的場景中緩過神來,可是即便如此,許蔓的身邊也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如果想活命就要自己從這個暗無天日、凌亂不堪的破敗別墅找到出口,當然她要還要忍受著比她自身頭部傷還要重的心靈創傷。
葉天佑,如今已是生死未卜。
想到這裡許蔓空蕩蕩的心似乎又被重重的撞擊了一下,疼痛難忍,叫她幾乎是喘不過氣來。
“天佑……你也是很想讓我活著出去的吧……”
許蔓自己嘟嘟囔囔著,她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了,這一切的展完全出乎她自身的預料,她自己也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的不可思議……血流成河。
可是她在頭腦眩暈之際又彷彿聽見了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是天佑嗎?許蔓頭昏欲裂,頭頂流淌的鮮血已然流過了眉梢,血跡斑斑的場景似乎矇蔽住了許蔓的雙眼。
“活著……逃出去。”
果真有著聲音,只是她許蔓頭昏眼花,完全聽不清也看不到聲音來的方。
是葉天佑活著逃出來了嗎?許蔓心中默默祈禱著,雖然她自己也知道在那樣一個沉重無比的橫樑下,葉天佑成功逃脫且能回到她的身邊的機率太過於渺小,但她還是心存著一絲一毫不滅的希望。
因為那可是葉天佑啊……是那個聰明且炙熱的少年,他無數次在許蔓幾乎崩潰之時為許蔓帶來希望,他從來都不希望許蔓出事,就像那次在監獄中一樣,他只想要許蔓好好的活著,如此便好。
所以,是他在盼著她活著逃出這裡嗎?是他來了嗎?
許蔓拖著沉重的身體四下張望著,雖然她早已因失血而感到視線極度模糊。
最後,她在不遠處當真看見了一個身著黑色西服,意氣風的男人,向著許蔓的方向奔來,他的身後甚至透過了一絲陽光,在這個極度昏暗的大廳裡顯得格外明亮。
許蔓宛若看見救世主一般張開手臂,向著男人的方向投去深切的目光。
男人大步走到許蔓面前並用力的將許蔓擁入懷中,並喃喃著
“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他的語氣是那般自責,彷彿將這裡的坍塌以及一切的不幸全都歸根於他身上一般。
他的聲音不是葉天佑,懷抱的溫度更不是,許蔓有些沮喪,雖然她早就猜到了極有可能是這樣一個結果。
“救救葉天佑,救救他……他還在橫樑的那邊……他還生死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