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落修月像做賊一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和尚釋回的房間裡,沒被任何人察覺到。
此刻兩個人靠在一起,氣氛溫馨的就好似他的身邊並沒有生任何不好的事情,而他們之所以出現在這裡,其實就是旅遊欣賞風景。
當然,那也只是心裡想想而已,其實兩個人到底來這裡幹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想挑明罷了,但這些糟心的壞事情,依然不影響他們此刻的忙裡偷閒,你儂我儂的相互說小話。
落修月此刻沒骨頭一樣,將頭往釋回健碩硬朗的胸膛上一靠,氣息低沉,似在撒嬌:“嗯,他們哪些人在外面幹什麼啊?是真的在保護我們的安全,怕我們晚上跑出去找不到回家的路?我怎麼越想越覺得奇怪啊,和尚。”說完微微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釋回,越看越著迷。
釋回低沉著嗓音,沙啞而性感:“就你最聰明瞭,他們當然不是因為怕我們晚上出去找不到回來的路啊,他們之所以放人在外面,其實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他是怕我們出去,查到什麼對我們有用,而對他們不利的線索,到時候順藤摸瓜,他們不好解釋,所以他們假借為我們好的名義,派人守在我們的房門外,這樣的話,我們就算晚上想出去查點什麼東西,他們也可以說小巫村太大,我們第一次來,會迷路什麼的為藉口,一直跟在我們身後啊,這樣我們也不方便,他們也不方便嘍,小傻瓜。”
“啊,這是不是就是別人嘴裡說的做賊心虛啊?”小狐狸還知道壓低嗓音,悄悄的問釋回道:“就是本來我們來這裡,他們要是不做些事情的話,我們就算查到了什麼,也不會懷疑他們,但是現在他們這樣掩耳盜鈴,假裝亡羊補牢哦,那我們就算不想懷疑他們,都難了。”
“你說得對,其實一開始我們編的那些故事,他們並不一定真的會信,畢竟一開始,我們所做的事情,身後都似乎是有人在監視,在操控,所以,這件事情也未必沒人來告密啊,不然我就說我迷路了,你一個特別神秘的部落,我就突然出現了,你不懷疑什麼,也不會留我在這裡住下吧?畢竟我是個陌生人呢,所以,今天領我們進來的人,也未必不值得懷疑,所以,要我說就是...。”
“所以,我們要好好提防這裡邊的每一個人,除了我們三個之外,誰也不能相信,對吧?”
釋回點點頭,伏下身,親了親小狐狸的額頭,以示獎勵。
小狐狸更害羞了,直接暈在他懷裡,羞得沒臉見人了。
族長門外,段苒卸去一身的偽裝,包括臉上的縮骨功縮掉的骨頭,以真面目出現在了今天帶領他們進入小巫村的那個男人的房門外。
今天那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小巫村這一代的族長,號稱獨眼銀尾蠍的小巫村族長——嚴駱。
此刻嚴駱剛剛放下手裡的毛筆,低著頭看著紙張上還沒有乾透的毛筆字,就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嚴駱一頓,大喝道:“誰?”一邊說一邊趕緊將半乾不幹的紙張放在了一堆檔案的下面,站起身來出門迎客。
段苒此刻板著一張臉,手裡拿著館主很久之前賜給他的令牌,站在門口,等著房門緩緩開啟。
慢慢的,族長的臉出現在他的視野裡,還沒等族長張口說話,他二話不說,直接將令牌懟到族長的面前,族長大駭,一邊跑出房門,觀察了一下四周,見沒人之後,趕緊點頭哈腰,對著段苒道:“大人,大人您怎麼親自來找我了?您直接給我個訊息,我馬不停蹄的就會出現在您的面前,您,你快進來,您快進。”
段苒跨步走進了房間裡,族長隨後進入,房門一點一點的關閉,兩個人的身影慢慢消失,直到看不見。
“和尚,你說我一直叫你和尚好彆扭啊,反正今天咱們兩個是出不去了,那不如這樣吧,我們兩個就來探討一下,我該如何稱呼你這件事情吧。”說完看著釋回笑了笑,一臉的狡黠。
釋回拿他毫無辦法,對他無限期寵溺,所以聽了他說的話,也沒反對,點點頭,道:“行啊,既然你睡不著,那就討論這樣事情吧。”不然我說我要幹別的,你估計又得哭,我還是緩兩天再告訴你好了。
小狐狸斌每有察覺到自己即將生危險,此刻他聽了釋回的話,很是興奮的又往釋回懷裡靠了靠,仰著頭,看著釋回,道:“嗯,釋回應該是你的法名吧,還是你的號?”
“是法名。”
“那,那我用這稱呼你就不太好了。”小狐狸搖搖頭。
釋回一頭霧水:“為什麼不好?”
“嗯,你看,要是我知道你的名字,我可以叫你哥哥,可以叫你的名,也可以叫你的字,就好像你叫我修月一樣的,我記得我爹爹說過,你們人類是一種和奇怪的物種,你們不但有名,還有字,不像我們小狐狸,有一個名字就可以了,所以,我總不能叫你釋回哥哥,也不能叫你回哥哥吧,好奇怪。”
釋回呼吸一沉,聲音壓低,道:“確實,不,不太好。”
“那你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啊?你說你是從小就長在靜天寺的,那,那你不會一直沒有名字吧?”眼神略帶疑惑,更多的是心疼。
釋回搖了搖頭,道:“我雖然從小生長在靜天寺,但也不是沒有名字的,只不過不怎麼對外人道罷了,畢竟我頂著個光頭,總不好別人家叫俗家的名字。”
“哦,那你叫什麼啊?可以告訴我嘛?”
釋回想了想,點頭道:“姓江,名援,馳騁的馳,援兵的援,是我在廢墟之中,被人壓在身下的時候,襁褓裡一直包裹著的,所以自我記事起,我的師傅就告訴過你,你雖然叫釋回,但你還是有一個父母給起的好聽的名字,叫江馳援,你應該一銘記,永遠都不可以忘記。”
“你師傅真的是很好的人,只可惜...”說完有點欲言又止。
釋回見他如此,笑笑,釋然道:“有什麼可惜的,他其實早就算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的,所以那天被杖斃於五門之前,他是做好的準備的,所以沒什麼好可惜的,我所要做的,就是一邊帶著他的囑託活下去,一邊找到殺害我父母的兇手,親自報仇做不到,但該讓他受到的懲罰,一個也跑不掉。”
“你說得對,馳哥哥,以後你有我了,我們一起,找到殺害你父母的兇手,為你父母討回公道。”
然而他的耳朵卻只聽到了馳哥哥幾個字,眼神就已經變得異常危險。
“大人請坐,大人您親自前來,所為何事?”族長一邊端茶倒水,一邊諂媚的圍繞在段苒的身邊,點頭哈腰的,生怕哪一句話惹了面前這人不高興。
段苒看著面前熱氣騰騰的茶水,又看了看今天明明是一個人,卻和迎接自己時候截然相反態度的老頭,笑了笑,道:“館主派我來的目的,我就算是不說,你大概也會明白,那我就長話短說了,這次我親自來,一是通知你,你這裡暴露了,你記得把所有有用的線索全部銷燬,千萬不要留給其他人抓住你把柄的機會,二嘛,就是今天和我一起來的那幾個人,他們來了小巫村,目的可不簡單,具體到底是幹什麼,我也不知道,不過嘛,你記得派人看住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到處亂跑,否則真的出了什麼事情,我也是保不住你的,況且,你也知道館主的手段,誰要是惹了館主不開心,觸了館主的黴頭,那真的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到時候出了事情,可別怪我沒上門好好提醒你啊。”說完似笑非笑的看著族長,語氣和藹卻陰毒。
族長彎著腰,後背無端端的浮起冷汗,似有鋒芒在背,也有無數雙眼睛一直盯著他,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做好館主吩咐的一切事情。
段苒見他一直不抬頭,但確實是後背僵硬,似乎是怕了,也沒再多說什麼,放下手拍了拍他的後背,說了一句好自為之之後,在族長老頭的眼前,抬起腳離開了。
族長被他的手拍的險些跌坐在地上,要不是這些年一直跟著館主幹事,他估計此刻現在已經被這人嚇尿了褲子。
他慢慢直起僵硬的後背,冷汗被身後的房門外吹過來的慢慢撫平,直到乾涸,他都沒有再動一點。
不是他不敢,純粹是他真的動不了了。
沒錯,他一個上了年紀的七老八十的老頭,被一個年輕人給嚇到了,說出去怕都會被人笑話。
他無端端的苦笑一下,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沒辦法被背後風吹乾的冷汗,嘆了口氣,招手喊了門外的人。
房間裡,釋回眼神幽幽,深不見底的看著眼前這個後知後覺,現自己落入虎口的傻呆呆的小狐狸,不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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