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昊元年,昏君當道,妖魔橫行,生靈塗炭,百姓民不聊生,眾人生活悽慘。
大昊元年冬,早,卯時三刻,大朝會。
一聲尖銳的太監聲音順著大殿的臺階,緩緩的傳到每個站在臺階之下的人的耳朵裡:“各位大人,有本啟奏,無本退朝。”
禮部尚書趙成澤聽了他的話,趕緊站出來,不顧臺階之上皇上那本就嚴肅的不高興的臉,還有眯著眼睛半睜不睜的混沌樣,做了一個拱手禮,畢恭畢敬道:“臣有本啟奏。”
臺上的婧成帝微微抬了一下眼皮,不很高興的起唇問道:“趙愛卿有什麼想說的嗎?”
禮部尚書再次彎下腰,畢恭畢敬的回覆:“陛下,近日民間衙門多次有人前來報案,說在鄉野之間現了幾枚野獸的腳印,還說,還說...”
婧成帝嘴角下拉,臉色鐵青,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他都能不看自己臉色直接上來稟告了,還有什麼是這個時候大朝會上說不得的嗎?
旁邊站著的內侍太監是會看人來臉色的主,餘光瞥見皇上不高興,趕緊就輕聲道:“趙大人,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說不得的?您趕緊吧。”
趙成澤閉了閉眼睛,冒著全家老小可能會被直接送上斷頭臺的風險,梗著脖子道:“還有附近的村莊已經丟了不少青壯男子,村民集體出動找了好久,最後只找到幾句乾癟的,被什麼東西吸乾精氣的屍體,所以現在村莊裡家家戶戶一到晚上就閉門不出,可還是逃脫不了人每天都在失蹤的情況,所以,所以有村民報案到了衙門,可,可衙門裡都是些牛囊飯袋,根本沒有能力去,去幫忙,還因此而害得村民丟失的人數更加之多,村民忍無可忍,與衙門生了衝突,縣衙的縣太爺差點因此丟了性命,拼命跑了出來,去,去察州刺史那裡告了狀,察州刺史不敢貿然定罪,就,就跑來臣這裡,臣不敢隱瞞,請,請陛下定奪。”說完吧唧一下跪地上了。
婧成帝終於睜開了他那半眯著的眼睛,臉色更加難看:“那察州刺史現在身在何處?朕要親自問問他。”
禮部尚書不敢有所隱瞞,直接道:“回,回陛下,他正在大殿外等候,只等您一聲令下。”
婧成帝:“那就宣進來吧。”
太監趕緊察言觀色的高聲喊道:“宣察州李為進諫。”
李為面前的大殿門緩緩開啟,他趕緊低著頭,誠惶誠恐的走進來,跪在禮部尚書旁邊,跪拜:“臣察州刺史李為,參,參見皇上。”
“你就是李為?你來給朕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為不敢隱瞞,趕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順便很是慌亂的又說了一句:“臣,臣在來京城的路上派人去那村子檢視過,那,那村子確實少了很多青壯男子,而且據見過那些屍體的縣太爺說,說那些人的乾癟程度,根本不是人為能力可以辦到,他們衙門的仵作驗過屍體後現,那些青壯男子的內臟全部萎縮,大腦小的幾乎沒有,就連身上的骨頭都脆的一碰就碎的成渣,所以那仵作判斷,這些人不是集體吃了什麼東西,就是被什麼妖魔鬼怪吸乾了精氣而死,更有甚者,在幾個月之前就自稱自己見過妖怪,還是那種長著魅惑眼,臉上帶毛,口吐人話的狐狸精。”
還沒等說完,婧成帝的茶杯就砸了下來,啪的一聲,掉在李為和趙成澤的身邊,碎成了渣渣:“荒謬,朕繼位這麼多年,從來沒聽過這天下還有所謂的妖怪,你們是不是查不出來兇手就拿朕當三歲小孩那麼糊弄?朕可真是給你們臉了,一年又一年,給你們的俸祿,真的是喂到狗肚子裡去了,你們是不是真的覺得天高皇帝遠,朕就管不到你們了?笑話,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查不出來兇手,格殺勿論,誅九族。”
臺階下所有的大臣都跪了下來,高聲喊道:“陛下息怒。”
婧成帝氣的整張臉的表情都不對了,大聲道:“你們這一群飯桶,都給朕滾滾滾,朕看見你們就煩。”
小太監趕緊就道:“退朝。”然後就扶著皇上走到大殿後面去了。
而臺下跪著的這些大臣心思不一,卻都有一個想法:“這樣的皇帝當家,這天下遲早要玩完的,哎,家之不幸,國之不幸啊。”
京城地界,三十里以外的靜天寺附近,不遠處的草叢裡。
此刻一個穿著白色僧袍,白色僧履的,長相俊俏妖媚的和尚,正站在一片草叢附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知道在幹什麼。
這靜天寺是以前的皇家寺院,是很多達官貴人,皇宮貴族喜歡來朝拜求個心安的地方,所以普通老百姓幾乎不會來這裡,這邊的寺廟也就沒那麼熱鬧,加上先帝和先皇后的接連殯天,先帝手底下那個最無能,最不被看好的,明明當不上皇帝登不了基的,最無能的六皇子突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撞了狗屎運一樣,成了這天下之主,而身邊其他的皇子接連出事,該瘋的瘋,該死的死,先皇帝只能在臨死之前下一道詔書,將皇位傳給了他,自己則撒手人寰。
而此前一直預言三皇子為皇帝的靜天寺裡的上一代主持,也因為“胡說八道,惑亂朝綱”而被杖殺於午門之前,從此以後,靜天死就成了一個人鬼不來,除了和尚之外再也不會有人光顧的詭異地界了。
不過眼前這和尚卻不在乎,此刻他饒有興味的看了草叢半天,好像是現了什麼一樣,一個箭步轉身向著草叢深處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