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羨的心口猛的一窒,全身像是掉進了冰水裡一般冷。
他猛然回身,聚靈力於掌心,一掌劈過去,神禮一個閃身躲開了。
慕雲羨趁機從神禮懷裡掙脫,一個健步上去一拳朝著神禮的臉上打去。
這一拳用了全力,快而迅猛,正打在神禮的臉頰上。
神禮白皙俊美的臉上立刻淤青了一塊。
平日裡根本沒人能近得了神禮的身,更何況打他,除了慕雲羨。
神禮眼神一凜,一個閃身上前,一把拽過慕雲羨的手腕,隨即另一隻手鉗住他的肩膀,把慕雲羨整個人抵在桌子上。
慕雲羨掙扎著,眼底閃著凜冽與憤怒,
“為什麼?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為什麼還是殺了他。”
他就那麼在乎那個人嗎,神禮的心一點點的冷著,眼底逐漸幽深起來。
他按住慕雲羨的雙手,嘴角含著淡淡的深寒笑意,俯身下去,報復一樣用力的吻住了慕雲羨的耳垂。
“滾!放開我!”
身下之人掙扎著,似乎拼盡了全力,他幾乎要壓制不住。
“好了,他沒死!”神禮在慕雲羨耳邊低聲說道。
慕雲羨聽後逐漸安靜下來,他眼底閃著希翼的光彩,
“你說的是真的?”
“慕雲羨,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會這樣嗎?會傷心嗎?”神禮眼底噙著落寞與悲傷。
慕雲羨目光看向別處,沒有言語。
傷心?恐怕沒時間傷心。
他死了,這個世界崩塌,他也活不了。
“走,我現在就帶你去見花辭樹。”神禮低沉的語氣說道。
當慕雲羨和神禮走到七層塔前面的時候,慕雲羨的心沉了沉。
神禮竟然把花辭樹關在了這種地方。
他跟著神禮,走過晦暗潮溼的過道,見到花辭樹的時候,心裡一陣酸楚。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花辭樹,在他心裡,花辭樹一直都是風流倜儻,公子儒雅模樣。
而此時的他正靠在牢房的牆上,凌亂的頭下是俊朗卻毫無血色的臉。
他身上的傷一道道的,可以看到傷口下血肉翻著,因沒有醫治而有些紅腫潰爛,花辭樹現在靈力甚微,即使自己是大夫,在沒有藥的情況下,也是不能自醫的。
花辭樹反應了半天才現有人來了,看到來人竟是慕雲羨,他的臉立刻就像燒了一樣的燙,他慌忙背過身,低垂著眼睛,甚至想把他自己埋到土裡。
他不想讓慕雲羨看到他這個樣子。
讓慕雲羨見到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也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了。
慕雲羨的心酸楚的更厲害了,他一句話都沒有說,轉身就走了出去。
他越走越快,路過不停求饒的金傲月,他甚至都沒看一眼。
他幾乎是逃跑似的走出了塔,站在塔下,他深深的呼吸著,肩膀微微顫抖著。
神禮的可怕在於對人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折磨,殺人誅心一般。
他落寞的往雲禮苑走,一步步的,他聽到神禮在身後。
神禮隨後跟了上來,慕雲羨依然沒有理他,他只覺得遍體生寒。
與此同時。
冷溪寧出現在教坊司的時候,正好趕上學生們下課出來。
他看著一個個的少年,分不出哪個是當年的小胖子。
“白昔塵!”他衝著前面一群還沒走遠的少年們的背影喊道。
幸好,他知道那個小胖子的全名,那是後來他學琴的時候,慕雲羨告訴他的。
聽到有人喊他,還是喊他的全名,白昔塵好奇的回頭,看到一個身穿黑衣的冷峻男子。
此人,他並不認識。
“你們先回去吧。”他跟旁邊同行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