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的男子看著年歲不大,仍是青年模樣。
舉手投足都帶著這個年紀特有的英姿颯爽。
見韓非如此賞臉,那人一笑“且說這咸陽而今乃是天下一絕,如今有好酒一壺,又有兄臺賞臉,在下可是當的世間一大暢快人士!”
這人的性格灑脫開朗,與顯得有些陰鬱的韓非截然不同。
二者相反卻又忍不住想要再瞭解對方一點。
雖未曾過多的交談,只寥寥數語,韓非對這人就起了欣賞的心思。
二者把酒言歡,談到興處,此人才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
“瞧我這記性,酒過三巡卻忘了介紹。”
他拍了拍微微紅的臉,抱拳道“在下宋繚,不知兄臺尊姓大名?”
韓非別嫌少,有見過如此開朗之人,不由得順著他的話聊了下去,二者越聊越投機,因此還真忘了這回事。
聽得他問,當即也笑了“區區姓韓名非。”
“韓非?”宋繚一愣,“莫不是那位……”
韓非連連苦笑“可別說什麼大名鼎鼎之類的話,我不過一介尋常人士罷了。”
頓了頓問道“不知閣下從何而來?”
韓非這麼說了,宋繚不是顏色的人,因此就算心中好奇,也相當體貼的不再多問。
見韓非主動換了話題便順水推舟答道“自魏國來。”
說著,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師從大家,想來紙上得來終覺淺,這天下到底如何,還是得自己一腳一腳走過去看個清楚分明。”
“然如今世道不定,自魏國遊說至咸陽足花了兩年,卻也收效甚微!”
一說到這個,他就像開啟了話匣子一樣,自顧自的將諸多煩心事和盤托出。
罷了還嘆了口氣“你我如今不過初十,按理說原本不該講這些,但……”
一聽他也是剛來咸陽,如漂泊的浮萍似的,韓非當即大感親切!
“這是說哪裡的話!”
這廂韓非下意識的多說了兩句,卻沒察覺到他身後的空桌胖,一陣淡到幾乎不可見的光暈轉瞬即逝。
如此謹慎又愜意,自然是李慕白了!
李慕白砸了咂嘴。
他跟著韓非已有三四日,最近連去看小皇帝上班的時間都貢獻出來了。
原因無他,李慕白對這個大名鼎鼎的韓非子頗為好奇,又因為不是被系統兌換出來,而是土生土長的春秋人士,是以不免多觀察了他些許時日。
這越看,史書上那個記載的並不怎麼全面的韓非子形象就越是生動。
這下見韓非和人把酒言歡,李慕白沒忍住,從後院隨手摸了一壺。
這個時候的酒鮮少有醉人的,吃酒吃到興處也不過是微醺罷了。
李慕白吸了吸酒氣,挑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
正好對著這個方向的宋繚下意識擦了擦眼睛。
他怎麼好像感覺眼前過去了一陣什麼東西?
韓非詫異“看什麼呢?”
宋繚連忙回神,擺了擺手“約摸是吃多了酒,眼花了。”
眼不眼花李慕白不清楚,但宋繚此人,他終於想起來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