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大秦目前那源源不斷充裕的國庫來看,到底能支援多久還不一定。
總之怎麼也能撐到嬴政把說這話一國拿下。
嬴政決定下的快,下面的人執行起來更快。
有了治粟內史傾盡全力的支援,全咸陽城周邊城池的百姓都參與了進來。
除卻一直在動工,並且日益取件完善的咸陽工外,女性也能在這寒冷的冬日,找到一份養家餬口的手藝活兒。
不得不說,讓中,平日在黃土地裡打滾的漢子來做給冬衣縫製針腳這樣的活兒實在太難為他們了。於是乎,乾脆都選了女人們來趕工。
如今的繡娘本就大多是女性,織工裡,有老師傅,譬如任老之流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但其實仍舊是女性居多。
好在秦國目前還未大肆流傳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關聯,因此天工坊日日進出者有男有女,大家有說有笑,倒也相得映彰。
以往冬日大家夥兒至多隻能縮在家裡度日,見的最多的也不過是鄰里。
誰讓這步入十一月後,關中的氣候便急轉直下。
便是內力深厚的雨化田都褪下了單薄的衣物,換上了狐裘,裹住一張明麗出塵的臉。
再配上他胯下的那個平日用慣了的照夜玉獅子,於鵝毛大雪中竟好似天上來的仙人。
然而很快便會有偷偷打量雨化田的內侍被那冷的比冬雪還要更凌冽的目光逼退,只敢隔得遠遠的行禮。
入咸陽宮者,月工門處必須解下武器,且下馬行走。而得到特權的唯有雨化田一人。
便是狄相明日進宮,那也是在宮門處就下了馬車,在自己緩緩的走去章臺宮。
當然,這可不是嬴政規定的。
狄相一直生活找到支撐,這些早就已經刻入骨髓的禮節,讓他怎麼也忘不掉。
而雨化田則要更加不羈,便是曾經守在萬貴妃身旁時,也時常動不動便足尖一點,踏出宮門去。
我又無人追得上他跟穿不住把柄,這一來二去的。當權者便隨他去了。
而如今嬴政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在入冬的第一場雪落下來後還主動提過此事。
“狄相不必如此拘謹,進宮後可讓車伕直接送到章臺宮。”
狄仁傑攏著手,聞言淡笑:“陛下好意,臣心中知曉。”
如此便是婉拒了。
狄仁傑於嬴政而言亦師亦友,絕非其餘大臣可比,因此嬴政更不會計較他不經意間透露出的幾分隨性。
見他堅持,便也不再勸。
狄仁傑拍去肩上雪花,從袖中抽出信箋來。
這信箋尾端還帶著一朵若隱若現的梅花,且已經不是曾經那以竹簡製成的小木片,而是實打實的紙箋。
“這是……”
嬴政瞥見,眼前一亮。
狄仁傑呈上給他觀賞:“清風書齋新貨,據說這臘梅乃是花了重金才求得韓公真跡,特地請匠人描繪上去的。”
“韓非麼?”
嬴政倒是聽過這個名字,而且也曾讀過幾本由韓非所著書籍,聞言便讚道:“確實是名家手筆!如此人物,如今仍在那彈丸之地,確實可惜。”
韓王安是著名的草包一個,就算韓非有經世之才,也能已經起撐起如今的大韓。
如今局勢不定,可謂風雨飄搖,因旁邊的楚國還記著之前的蜀中一戰,像和大秦槓上了一樣,如今處處和他們作對,便是從楚國來的東西都比以往貴上兩分。
想到這,嬴政目光稍冷。
狄仁傑一顆玲瓏心思,自然猜得到他想到了什麼,輕輕揭開信箋道:“有訊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