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此番排程來勢洶洶,便是距離稍遠的齊燕等國皆收到了風聲,更遑論本就待在秦國嘴邊的大韓。
此時此刻。
新鄭內人心惶惶。
韓王安更是已經有好幾日夜不能寐,急得滿嘴燎泡,已經差了好幾回太醫令前來看診。
得到的結果都是內火虛重,憂思過度。
“大王肝火過重不利於安康,還需靜心修養才是……”
老太醫話說了一半,大概也知道他們大王如今生活的原因,於是便再也說不下去了。
若是亡國的風險就近在眼前,確實也是食之無味,動輒得咎。
更何況韓王安本身就不是個愛爭的性格,在夾縫中求存多年,如今或而聽到了命運的暗示,又豈能安心?
便是太醫這番話也未曾聽進去,眼神直愣愣的看著遠處飛鳥與雲,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然當權者得思維並非他們這些臣子可以妄自揣測。
無奈之下,老太醫只能拎起藥箱,搖頭晃腦的走了。
若是青年者,或許還會因為如今那個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訊息而惴惴不安。
而他們這些已然年邁的人自小便是這麼殫精竭慮過來的,自然清楚那份焦慮,卻也早已看透了。
罷了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時也命也,不可違也!”老太醫嘴裡嘟囔著不甚大雅的民間調調,語氣聽著竟有幾分大徹大悟。
韓王安一直在走神,從頭至尾便沒怎麼聽太醫講述,偏偏這兩句已經走到大殿門口處的喃喃自語讓他聽了個正著!
拳頭不知何時已經攥緊了。
下一秒卻又頹然放鬆下來,像是已然無奈,只等命運的屠刀下落好結束他這一生似的。
大王終日憂思,終於病倒。
大韓上下驚慌不已,卻也別無他法。
如今人人都知道了,大秦已然磨刀霍霍,就等著兵入韓,甚至連攻打都不需要就可拿下他們的故國。
看,便是其餘諸國,也早就將韓看做是大秦的囊中之物,如今大秦軍隊異動,有那不甚機靈者甚至都懶得過多關注。
這大秦打大韓,那不是爸爸打兒子?
……
……
蒼野寂寥,萬物零落。
出時不曾察覺秋至,待到抵達武關,望見滿目青黃時,蒙恬終於有了幾分蕭瑟秋風自來的蒼涼感。
王翦策馬與他並駕齊驅。
二者皆是次參戰,如今馬不停蹄的趕路半月,終是比預計時間快了將近十天到達武關!
偷偷望了一眼最前方放那個不論何時依舊如此挺拔的身影,王翦難掩崇敬。
“嶽將軍真乃當世神人也!”
他們也能咬牙忍下日夜行軍馬鞍摩擦大腿的疼痛,但那終歸是忍下來的並非感受不到。
可岳飛自第一天起便像是吃飯喝水那般習以為常,甚至一絲不適也無。
更有甚者,岳飛一馬當先帶兵行進,明明因為大槍局有諸多特權,卻從未用過,不論衣食住行皆與士兵類似。
如若不是那身煞氣驚人的盔甲在身,不少人都會以為這不是將領,而是和他們一樣計程車卒。
岳飛此舉,軍中不少人心下動容,如今望向他的目光和王翦一般無二。
蒙恬哭笑不得“出時聽狄相提過一嘴,嶽將軍往日行軍打仗便是同吃飯一般尋常,自然非我等可比擬。”
話雖如此,這眼中的崇敬之情亦不比王翦少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