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
最茫然的要屬各國奉命探查之人了。
“……敢問這位老丈，何謂竹賢居？”
“哎，這你都不知？”
被問話的老叟約摸也是個話茬子，如今他又怎麼會藏著掖著不說？
更何況這竹賢居如今可是他們咸陽城一絕哩！
“看你這打扮怕不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旁邊站著的人也是個愛嘮嗑的，聞言便笑開了。
老叟豎起拇指朝上指了指“如今啊，咱們這大秦最風流倜儻的可當屬這竹賢居學子了！”
私底下，百姓更愛管它叫竹賢雅社。
也不知是何時傳出的，但聽著便更像是高人所在之地。
咸陽百姓每當說起這些便會滔滔不絕，如今有人願意聽他們自然也說的格外精彩！
聆聽者露出一抹沉思。
“難道這便是大秦出奇制勝的不傳之秘？罷了，既是如此罕見者，還是先行稟告……”
昔日招賢令一出，天下有志之士紛紛聚集於此，便已經震撼了六國。
如今這未曾揚名的竹賢居竟是那般厲害，可不得趕緊回稟！
他們身後，暗處跟隨的西廠廠衛跟看傻子似的看著眼前竊竊私語的人。
用腳指頭也能想得到，這等大秦百姓都知道的訊息又怎麼可能會是什麼重要的秘密？
而他們居然還當真上了心！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雨化田策馬跟隨秦王車輦，寬大的披風罩住整個身軀，明明是為數不多騎馬而過者，卻偏偏未引起什麼注意。
西廠自有其傳達資訊的法子。
一路過來，雨化田便已將想拿到的訊息掌握了十之八九。
眼神一片淡漠的督公待到出了咸陽城方才傳音嬴政。
車輦之上，君王如天神般俊逸尊貴，神色淡雅，氣質清冷。
沿路跪了一路的百姓，烏泱泱的人頭直從咸陽宮門處到咸陽城外渭水河邊，乃至前往白帝神殿的直道兩側，皆熙熙攘攘分佈。
此番前來觀看大祭者甚至過了嬴政預期，然而這並非是個壞訊息。
長相肖似那傾國傾城的趙姬，君王堪稱精緻的臉上多了幾分玩味。
若非視力群者絕對察覺不了他唇上的顫動。
“盯著就好，不必在意。”
“寡人要這些人安然無恙的回去報信。”
刻意壓低的聲音依舊清晰，甚至還帶著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雨化田幾不可查的頷，抬手打了個一方手勢。
暗處自有西廠中飛快隱去身形，人於人聲鼎沸中冷靜自持的傳達帝王之令。
嬴政收回目光，唇角笑意愈明顯。
便是讓那等宵小親眼看見他大秦如今之強盛又如何？
唯有至尊強者方可不畏覬覦，他嬴政又何懼此等虎狼之師？
說白了，嬴政就是要借這次大祭震懾四海！
行至白帝殿外漢白玉臺階，車輦穩穩停住。
馬蹄嘶鳴聲伴隨著悠遠的號角傳開，似遠古的召喚般神秘且讓人忍不住沉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