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律推演部落大帳之中,日律推演正盤坐在主位之上。
下方是各部落領及麾下將領。
帳篷之外,鈴樂噹噹。
一群穿著奇異,面畫怪容的人,一手拿著鈴鐺,一手拿著枯木,左右搖晃,跳來跳去。
在跳的時候,他們口中還唸唸有詞。
他們就是薩滿巫師,其信仰主要是萬物有靈,幾乎全部是多神崇拜。
上天是鮮卑的至高神,而巫師,就相當於中原的術士。
這些薩滿巫師在聯通上天,求得日律推演祭祀的時日,祭祀之後,日律推演就是真正的鮮卑單于。
“稟告大帥。上天降下日子,乃是八天之後。”
一個時辰之後,麾下入帳篷,對日律推演稟告道。
“恭喜單于,賀喜單于。單于統治諸部,乃是天意。”
有拍馬屁者,已經開始恭維日律推演了。
“哈哈,諸位放心,吾西部諸部能動員控弦之士六萬。漢軍就算攻來,也是枉然。本單于一定會率領鮮卑達到檀石槐單于那樣的高度。一定會將單于之地,全部奪會。”
日律推演哈哈一笑,自身以單于自居。
他怕是忘了被陰山鐵騎來去衝殺的時候,忘了置鞬落羅和荔宴遊的前車之鑑。
“報……”
一名鮮卑騎兵喊著長音,翻身下馬,闖入大帳,可能是心中太急,一個踉蹌,趴在地上。
“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日律推演眼神一厲,瞪著這名壞他心情的鮮卑騎兵。好似不給一個合理的理由,就會把他殺掉。
“稟大帥,有數千漢軍從東而來,進攻汗邑,汗邑中控弦不足千人。瞬間被攻破。小人死裡逃生。”
鮮卑騎兵脖子一縮,將頭埋在胸前,對日律推演稟告道。
西部鮮卑連邑有二十餘,汗邑在涿邪山西部一點。
此邑西北處便是龍城故道,原屬荔宴遊部。當年,汗邑已經被關羽、趙雲衝擊過一次了。
“東部,數千漢軍?”
剛才還沉浸在權利和霸業之中的日律推演,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難道這數千騎兵是漢軍的先鋒大軍,漢軍真的敢來進攻他們西部。
他們被關羽折騰的身心疲憊,剛休戰不久,難道漢軍連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嗎?
“置鞬落羅的殘部回來才多長時間。漢軍敢越過浚稽山,出高闕千里,他們的糧草夠嗎?”有人疑惑不解的說道。
按理說一場遠征大戰,必須要足夠長的時間準備,他們西部鮮卑進攻朔方的時候就趕了牲畜十餘萬頭。
漢軍進攻的步伐如此之快,就不怕深陷絕境。
“劉凡就是一個漢蠻子。草原的災難,皆來源於此人。既然要戰,吾日律推演便應下。吾要看看,是你的劍鋒,還是吾的刀利。”
日律推演大好的心情,就這一會功夫,全部沒了。
話又說回來,這一次劉凡西逐鮮卑,對日律推演是一次巨大的考驗。若擋住劉凡,就能順利的繼任單于,堵住悠悠之口。
若擋不住,西部將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
日律推演的部下及各部領面面相覷,他們實在是不想和漢軍再戰了。
漢軍今非昔比,想撼動他們,太難。
“戰吧!不戰又有什麼辦法?”
一名鮮卑領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