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城中,百姓紛紛夾到迎接劉凡。希望一睹劉凡真容。
當初在安邑的時候,劉凡是有聲望,但是他聲望遠沒有達到這種地步。一露身影,就受萬眾矚目。
同時,劉凡有些抱罪懷瑕,愧對鄉親父老。
大半年前,劉凡帶著五千河東子弟平叛黃巾,戰爭無情,數百士兵死在異鄉。
回到洛陽之後,劉凡已下令撫卹那些傷亡士兵的家屬。
他麾下每一名士兵的家鄉、親人都由主簿劉江明確記錄。若不幸戰死,都會有厚重的撫卹送至其家中。
劉凡絕對不會讓士兵白白送命,正因為如此,在嚴肅的軍紀下,士兵才沒有怨言。
這就是戰爭,以一少部分人的生命,換去無數人的安定。死去計程車兵,都是民族英雄。
“蔡公可否在城中?”劉凡向王邑問道。
蔡邕雕刻的熹平石經他已讀完,蔡邕的才華毋庸置疑。
他的學問幾乎汲取了百家之言,以《釋誨》來警惕和自勉,使其在學問上一絲不苟。
蔡邕做過縣令,在朝中任議郎,多次勸諫劉宏。彈劾貪贓枉法的官吏。所以不被宦官所容。
中常侍合謀誣陷蔡邕,並且將死罪往蔡邕頭上扣,幸虧中常侍呂強為蔡邕求情,使蔡邕不至於被棄市。
但蔡邕最終還是被流放至朔方,朔方漢胡混居,隨時在鮮卑、匈奴的馬蹄之下。
九個月後,劉宏憐愛蔡邕高才,赦免蔡邕。
可蔡邕依舊不畏權勢,還沒回到洛陽,又得罪了宦官勢力。逃往吳會之地,往來依靠羊續家族聲望,得以儲存。
劉凡不僅仰慕蔡邕的才華,還看中蔡邕的能力,驃騎大將軍府缺一長史,劉凡打算請蔡邕擔任。
“伯喈正在府中。他是什麼脾氣,驃騎大將軍也知道。”王邑笑著對劉凡回道。
蔡邕不會向河東那些世家一樣趨炎附勢,或者口是心非。
蔡邕只是一介白身,沒必要與那些人一起,去城門口迎接劉凡。
“吾領雁門太守,幕府少長史,嘆身邊無人可用,唯蔡公可勝任。”
驃騎大將軍府的長史為將兵長史,可領兵作戰,如羊續那樣文武雙全。
現在劉凡最需要一名可以治理州郡的能吏。
張鈞過剛,不合常道。
荀攸是他心腹謀士,外出作戰肯定會帶在身邊。
蔡邕博學廣聞,又入仕多年,一郡政事對他來說應該輕而易舉。
“只怕伯喈會以年老為藉口不肯重登仕途。”王邑瞭解蔡邕,搖頭說道。
年輕的時候都志在四方,抱負不凡。
年過五十,已知天命,鵬程萬里,壯志凌雲,譬如雲煙。
或許偶爾會出幾聲感嘆。
不是誰都與公孫弘一樣,四十歲才開始識字學習,閉門造車不行,四處拜師,六十歲被舉薦為官,七十歲拜相。公孫弘是漢代第一位丞相褒侯者,倍享殊榮。
公孫弘用他的事蹟向士人證明了有志不在年高,只要心志堅定,勇於進取。必能大器晚成。
“既然如此,吾便不再去蔡公府了,吾題詩歌一,勞煩太守轉告蔡公。”劉凡說完,讓趙霽拿出紙筆,當街提詩。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
騰蛇乘霧,終為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