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出行前呼後擁,動輒千人。其家臣食客無數,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大將軍也該為陛下分憂了。”
盧植剛說完,劉凡就直身說道。
劉凡看不慣何進的行為,過大街小巷,衛士開道,往往引起百姓叛亂。
難道他真怕自己刺殺於他?
如果有機會,他絕對會手刃此賊子,但現在萬萬不能。
殺何進簡單,後果難以承擔。
何進面色一變,這豎子剛上朝,就給他一個下馬威。
他可不是傻子,太行山叛賊號稱百萬,洛陽除了八關都尉、守城兵力外,沒有任何兵力。
各州郡的郡兵縣卒也不是那麼容易調動的。
八關都尉防禦京師,不能調動,讓他帶著自己的家臣上戰場,不是找死麼?
“稟陛下,臣家中食客只有百人而已,多為文士,哪裡能上得戰場。臣建議讓冀州刺使皇甫嵩招募鄉勇,抵抗太行山叛賊。”何進對劉宏上奏道。
果然如賈詡所說,自己高調的行為成為他們攻訐的藉口。
但自己種下的因,時刻要防備帶來的果。
被賈詡勸說之後,何進怕死,怕劉凡突然給他來個致命一擊。
他總是拿自己的尺子衡量別人。
“大將軍掌天下征伐,只待在朝中坐井觀天,國家養大將軍何用?”劉凡咄咄逼人的道。
劉凡想看看何進等人到底會用什麼方法對付他。他現在的心境能接受一切。
“欺人太甚!”何進暗罵一聲,就在群臣出質疑聲的時候。何進手持象牙板笏,對劉宏一禮,道:“此太行山叛亂,為驃騎大將軍變法間接造成。驃騎大將軍逼官,官吏逼民。民不聊生,故而反之。那些官吏多是思天下的忠義之士,驃騎大將軍卻將他們逼上絕路。”
一個月前,就有人以次誣陷劉凡,今日,何進又將此事提出,並說出了根據。
“何進,莫要血口噴人,驃騎大將軍推出的法令,皆為民之舉,哪有逼迫各州郡官吏,全是他們私心在作祟,導致州郡塗炭,若他們真的忠心陛下,陛下一指詔書,令他們回京,可敢?”諫議大夫劉陶對何進怒目而視。
“陛下,這是山東諸郡、江東諸郡和東海諸郡對陛下上奏的奏書,請陛下過目。”這時,中常侍慄嵩將一疊奏書捧到劉宏面前。
朝會之上,劉宏最不想看到的情況又生了,明明是商量對策應對太行山叛亂之事,卻成為大臣互相攻訐的場所。
享樂的時候劉宏覺得自己是一國之君,貴為天子,尊貴無比。
但真正開始處理政務時,卻現自己沒有一點皇帝的威嚴,沒有那種掌控天下權勢。
“這麼多奏書,為何現在才拿給我看?”劉宏皺眉問道。
“州郡也是剛剛將奏書送到。”慄嵩心虛的說道。
劉宏拿起奏書,一本一本的翻讀。每看一本,臉色加重一分。
當看一半的時候,直接將奏書從桌上推下。
朝堂頓時鴉雀無聲。
這些奏書來自郡國郡王、國相,州郡太守,刺使。
無一不是上奏讓他免去劉凡職位,禁止變法。
那奏書上隱藏著威脅之意。若是不禁止變法,州郡將與朝廷徹底出現裂縫。
亂世,容易讓擁兵自重者滋生野心。
黃巾之後,大漢名存實亡。
只是天子在位十幾年,使各個封疆大吏心中對他存在一些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