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進入宅子之後塗山山便在暗中觀察著,見葉天和張牧之聊的開心,便沒有現身。
她還不知道葉天和張牧之之間的賭約。
張牧之看著葉天眼緣好,加之自己喝了些酒,話匣子開啟便關不上,一晚上跟葉天將這南城的逸聞趣事講了個遍,葉天有心找塗山山來嚇他一下,卻捨不得張牧之講的故事。
後來酒勁上湧,張牧之漸漸的有些困了,話語聲慢慢變小,最後眼睛都閉上了,細微的鼾聲代替了他的胡言亂語。
葉天見時機來了,便招了招手,將塗山山叫了出來,小聲交代嚇唬一下張牧之。
塗山山心領神會的笑了一下便消失在這宅子中。
熟睡的張牧之夢中正在給葉天講述自己在這裡是多麼威風,葉天有多崇拜自己,還沒等到他高興,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嘿嘿嘿的冷笑聲。
他以為這是夢,自己還在夢中,便沒有在意,可是這聲音越來越清晰,越來越瘮人,他慌忙睜開眼睛,看到葉天正坐在自己面前,手持一本書藉著月光翻看。
冷笑聲越來越清晰,張牧之不由驚出一身冷汗,他向四周掃視了一圈,沒現什麼異常,便開口向葉天問道,“你有沒有聽到有人在笑?”
葉天平靜的看著他說道,“這大半夜的,你不要亂說,我什麼都沒聽到。”
張牧之心想,難道是自己幻聽了,可是又感覺不對,這笑聲並不是在一個方向傳來,而是來自四面八方,他聯想起之前這個宅子的傳聞,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道,“我感覺有些不對勁,要不我們賭約作廢,我們先出去吧。”
葉天搖頭笑道,“要走你走,我可不上你的當,若是出了門還不被你恥笑。”
張牧之見葉天不動,自己也咬著牙坐下,可是卻再也不敢睡了。
冷笑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他不由得朝屋子裡看去,卻看見一個滿臉慘白的女子,手握著一柄長刀緩緩從堂屋裡走了出來。
張牧之啊得大叫了一聲,再也顧不得什麼賭約,連跪帶爬的跑出了大門。
葉天看著他逃跑的背影,感到莫名的有趣,市井之人,還是惜命。
張牧之跑出大門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便想要趕緊離開這裡。可是他轉念一想,葉天還在裡面,自己和他聊的投緣,若是自己跑了,那不是不講義氣?
左右權衡了一下,他咬著牙又推開了院門走了進去,對著葉天大喊,“趕緊跑啊,你還在等什麼?”
葉天見他為了提醒自己去而復返,心中有些感動,說道,“為何要跑?”
張牧之指著堂屋門口的塗山山說道,“那裡,你看那裡,你還不快跑。”說著就要進來拉葉天。
塗山山見他進來,對著大門吹了一口氣,大門咣噹一聲關了起來,張牧之一看,心想,完了,今天算是要交待在這裡了。
張牧之見大門被塗山山一口氣就吹的關上了,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無法在她手下討得任何好處。
他跑到葉天前面擋住他,出聲問道,“你沒有看到那個女鬼嗎?”
葉天笑道,“看到了。”
張牧之聽葉天語氣輕鬆,苦笑道,“真是被你害死了,你還笑,咱們倆今天算是交代在這裡了。算了,黃泉路上也有個人作伴。”
他再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塗山山,只見她慘白的臉在月光的映照下越顯得陰森。
塗山山覺得這凡人有些好笑,想著再繼續嚇他一下,便拖著長刀一步步向他走了過去,刀在地上出金屬摩擦的聲音,氣氛更顯恐怖。
這時葉天站起來,將張牧之向後一扯,擋在他身前,向塗山山使了個眼色,便向塗山山瀟灑的奔了過去。
來到塗山山面前,單掌上舉,凝出火焰包裹住整個手掌向塗山山拍去,塗山山用長刀格擋,假裝立足不穩向後退了幾步。
接著葉天跟上出指點在塗山山肩膀,塗山山慘叫一聲,嘭的一下消失不見。
葉天見塗山山消失,心想,這戲演的也太假,起碼也要鬥上一鬥。
張牧之在後面看傻了眼,怪不得葉天不怕,原來他是個修士,還是個有大能力的修士。
葉天和塗山山演完,轉身回到張牧之面前,笑著說,“你看,這不就解決了。”
一切生的太突然,張牧之還沒緩過神來,他木然的點著頭,不知說什麼是好。
葉天繼續說道,“你剛才出了院門,就當你輸了,以後不許再去叨擾那家攤主。”
看著張牧之呆呆的樣子,葉天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自己用力過猛,將他嚇壞了。便也不去管他,轉身出了大門。
張牧之看葉天離開,想想剛才生的事情,猶有些害怕,便趕緊起身跟上,跟他前後腳出了宅子。
葉天一路向客棧走去,張牧之便跟在他身後兩步的距離綴著,也不靠近,也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