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嵐對於如檀這副嘴臉,一直處理得非常得體,在必要的時候既給對方讚許,涉及到自己時低調到地底,面對無論是威脅或懷疑,也不會緊張或者失措。
整個過程一派波瀾不驚,但內心其實對如檀的言行唾棄了上百遍。
在得到了基本想要的結果後,蒼嵐適時的進出了告辭,依目前來看,在天鑑大會召開之前,生了任何離經叛道之事都不足以為奇了。
蒼嵐出來後,為了平復自己的心情,也是在思索該怎麼向君主昊垚彙報,於是緩緩地踱步穿過校武場,這個時候正是校武場開始熱鬧的時候了。
經過了一晚上的瘋狂和半上午的休息,修仙世子裡仍然是心向天庭的佔多數,經過上午的自我鍛鍊,大家不約而同的來到校開場進行切磋。
世子們形成了各種圈子,有修仙心得交流的,有結伴打坐練心的,更多的是在進行仙技和法術的交流、顯擺。
每個圈子並不固定,很多的世子是每個圈子串著來,既可以互相學習也可以尋找機緣投合的夥伴,在枯燥甚至危險的修仙日程裡,這個時刻顯得非常難能可貴。
蒼嵐當然非常瞭解這些世子們的現狀和內心所想,所以經過校武場時有意放慢了腳步,儘可能不打擾世子們的各種交流,滿臉羨慕和欣慰的表情。
有認識蒼嵐的世子,停下各種動作,專程跑來向蒼嵐作揖問好。
蒼嵐怕太影世子們的正常交流,更怕引起不必要的聚合,在示意了最初的幾個後,趕忙飛身而起,向凌雲閣飛去。
在起身的一刻,正抬頭朝向上方,扭頭之際,餘光突然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團火紅的內襯翻襟——火神方熠的謀士,玉炷。
他飛行中一個旋轉翻身,刻意的尋找最理想的角度想一探所以。
只見玉炷正陪著一位勾著頭的精壯黃袍騎裝客人,在校武場裡面穿行而出,自向南域火神的別院而去,這兩人的穿行非常顯眼。
之所以顯眼,一是因為玉炷的白玉錦袍在穿行中,內襯的滿襟火紅翻出來,非常打眼; 二是這位黃袍客人,穿著一身非常漂亮而精緻的騎裝,卻沒有騎行,而是步行。
很顯然這位黃袍精壯是位貴客,玉炷在斜前方引路,時不時要側身指引一下方向,非常尊敬地樣子。
而這位黃袍貴客有一個很有標識性的動作,雖然是已經穿著了淡黃色斗篷,其實沒人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但他還是時不時地用手擋一下篷簷。
這個動作會主人誤以為他不想你見著他的真面目,觀察久一點就能現,其實這位是怕光而已,一有強光照過來,他總是自然而然的用手擋一擋,一副見不得光的形象。
這一身的短打騎裝,本是利落地戰鬥之姿,偏偏給他穿出幾分沉靜文雅之勢,斗篷簷上一道明黃錦緞壓邊,斗篷上繡著幾團飄逸的霞彩花紋壓在胸前。
這兩人也不管旁人的關注,飛地穿行著。
蒼嵐此時看著玉炷心裡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感受。
一方面是方士族要堅守的理念,一方面是本來是方士族理念旗幟的玉炷卻成為了潛仙的嫌疑。果然這個世道變化地太多,而且很多都是潛移默化的細節的變化,但卻是根本性的。
片刻之後,蒼嵐就到了凌雲閣,在議事廳找到了正在等候的君主昊垚。
整個天鑑大會,蒼嵐的前線執行總指揮,很多板塊的事情都在等著他一一確認並向群主昊垚彙報。
這次他離開崗位半天,在以往是不可能的事。
昊垚見到了蒼崗的回來,也沒說什麼,既不用責怪,也不用細問,他知道這位老謀臣持重老成,沒打招呼離崗半天一定有道理的。
等諸多積壓事項逐一落實,主僕兩人非常有默契地故意留著不痛不癢的話題專門停留下來,其他人都各自散去。
昊垚開門見山,直接問昊垚,“怎麼?有什麼突然的事情嗎?”
士為知己者死。有時,信任不需要多複雜或多麼掏心掏肺的話,只需一個眼神或者一句簡單的問。
昊垚和蒼嵐就是這種狀況。
“是的,君主,我今天見到了私訪的天鑑者。”蒼嵐也單刀直入,“是那塊受薰得道的檀仙。”
“嗯~~~”昊垚驚訝地拖長了音調,“遇見天鑑者私訪,任何人都不得洩露的,否則天鑑大會上要受到懲戒的。”
“這個在下明白,特意徵詢過如檀,他說本次是臨時召開的天鑑大會,臨時之意就是會有諸多特例,遇見他但說無妨,聽他的意思反而好像願意要我主動向君主彙報一樣。”
“哦~~~”,再次拉長了語調,“這就有點意思了。”
言語中蒼嵐對其的態度就一目瞭然。
“哦。這回是如檀來的了啊。怎麼樣?這位大仙是不是有點天尊的架子啊?”昊垚也是不見處地笑著這塊木頭,“有什麼現嗎?”
蒼嵐會心一笑。
“君主,你知道建木有潛仙嗎?”蒼嵐到現在仍然非常關注誰是潛仙。
“潛仙,這幫人一直都存在的。我們的一舉一動不敢說天庭都掌握了,但誰和誰打了架翻了臉,天庭有時比我們自己都記得清楚。”
“哦。那息壤如果是真的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天庭也是會一清二楚的嗎?”蒼嵐巧妙地引出了息壤的話題。
“哦。那這塊木頭是和你說了息壤被盜是嗎?”昊垚也覺得沒什麼掩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