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間,五方大仙各自奔波,夜晚,突然安靜地出奇。
這樣的安靜,反而讓人不安。
入夜,姬羽安頓好了三隻瑞獸羽繹,正準備往廳房裡走,忽然從身後, 唰的一聲,飛來一隻大鳥,落在姬羽前方的樹冠上。
姬羽看清後,假裝怒嗔,“你這丫頭,三更半夜專程飛來嚇我?!”
原來是玄鳥族的領玄鳥羽精,她收起了翅膀,向主人行了一個禮後,伏到主人的耳旁小心地說著什麼。
說完,姬羽和玄鳥羽精,一臉凝重,兩人在夜色的掩護下疾而飛出去了。
目標建木中層的神諭殿飛去。
建木從黃帝年代遺存到現在,已經繁華到就象一座空中城市。
從遠處,建木高而且枝杈繁盛。
真實的是,建木是由多樹合抱而成,眾樹外面看是合抱,其實中心的中間是中空,朝內的樹幹不約而同伸出,呈順時針層層疊疊的長著,沿著內壁通道形成螺旋狀的樹臺階,樹臺階的最頂部即是凌雲閣的大廳——神諭殿。
樹階邊上掛滿藤蔓,有的藤蔓甚至與樹同高,如果站在樹頂往下看,黝黑瘮人,當然這條螺旋樹階,在外部是看不到的,只有走到議事廳的後面才能開啟。
而且這個樹階的入口是由千樹藤條和萬鳥羽毛織成的屏障當成門給封住了,只有專門配製的鑰匙才能找到。
而開這道藤羽門的鑰匙就是羽繹的尾翼做成的。
此刻,姬羽和玄鳥羽精,到來,順手開啟藤條羽門,並沒有走螺旋樹階,而是展開翅膀,筆直地豎立著向樹洞底下幾乎垂直俯衝而去。
這個樹洞的底部則是五方四海全體生命的根本所在——息壤。
盤古開天啟地之時,天地混沌,茫然無序,經過上古元始大仙們孕育天地萬物後,為了讓大地可以生生不息繁衍延續,留下息壤一沃,由上天大仙們派給凡間五方,給五方供土,自然生長,生機無限,維持五方之生息延續,仍五方四海生命之本,非其土不可長也,並大水季可塞洪水,太平年,增土擴垠,為五方四海領域綿延生長的源頭,是天下萬物生命之象徵。
昊垚這輩往上先祖們,為了搶奪息壤,扼住他族之命脈,經歷了綿延不絕的戰爭,最慘烈的一戰即十萬年前的那場浩劫,幾乎斷根絕種,最後上天大仙們協調,圈定實力最強,對天最為虔誠戰鬥力也是最強的中土一族,即昊垚的先祖,代天守土,息壤即在中土建木之根基安家,並由中土一族作為五方四海聯盟盟主,共同協同治理天下。
按照往常的慣例,息壤由中土君昊垚的夫人姬羽仙負責打理,玄鳥羽精作為執行者,每天的這個時候都要巡例打卡,檢視一番。
如上文所說,現在的建木形成的雲錦天街,熱鬧非凡,有些娛樂坊甚至是通宵達旦的熱鬧。但今天玄鳥羽精去巡檢,現今晚異常冷清,不知道是因為大戰的緣故還是各坊有專門安排,突然死寂地瘮的慌。
這次臨時召開的天鑑大會恰逢五方大戰之後,不知是宿命還是機緣,顯得格外地與以往不同。
所以,本次的天鑑大會應該是萬年未見過的小機率事件。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尤其是這麼安靜的夜,怪事開始呈現。
息壤之重要不言而喻,姬羽收到玄鳥羽精的密報,趕忙一起飛下來探視,在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能生變,十萬年都相安無事的息壤,此刻如有閃失,真無法交待,況且還有天鑑大會。
按照上天約定,息壤從穿天坳引來,每日定增,每日定,都有定數,除非昊垚夫妻倆,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也無法竊取息壤。
但今天玄鳥羽精例行檢查時,突然出息壤不按今日之定量,多派了一份,或者說好像有人擷取了一部分。
姬羽一時無法想象,這不可能的,白天昊垚和兒子爽快巡遊,自己一步無離凌雲閣,天下除此之外無人可以搬動息壤一絲一毫,怎麼就會少一塊呢!
姬羽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當機立斷,立刻回去,找昊垚商量。
動身起飛,飛向了樹面。
在她倆起飛之時,在她倆所處的環境裡,有一雙獵眼融進角落的暗黑環境裡,仔細地盯著她倆的每一個動作,而她倆卻絲毫未知。
此時,昊垚也並沒有睡下,正坐在燈下認真的翻閱古籍,這時其夫人姬羽回來了。
“君主,大事不好,息壤無緣無故丟了一份,我甚至懷疑是有人撬走了一塊。”
一聽此言,昊垚嚇得古籍落地,這顯然嚇著他了——此事可不敢玩笑,個人得失事小,這可決定了天下秩序,尤其是在這個晦暗不清的時刻。
要改變天下秩序的話,也不是任何一方能左右的,一定要與上天進行溝通交流,得到上諭後才能讓其參與,最合適的是,是上天派一位天鑑者來此執行秩序工作。
“確有此事?”
“千真萬確,我剛從息壤回來,親眼所見。”
這正如白天和鈞塵聊到的,這事始終未完,之前的爭鬥好像是大家的個性和責任使然,現在隱隱察覺,黑暗中有種力量在謀劃些什麼!
四天之後,臨時的天鑑大會即將到來,三天後天鑑者就將下臨,此事非同小可。
昊垚不等姬羽反應過來,即刻飛身而出,去到建木根底聖庭——息壤拱衛之處。
雖然只是丟了一小份息壤,但可不要小看這一小份,這可是母土,埋植於養份之上,它可是可以源源生長的,就像小樹長成大樹一樣。
建個島、立座山、圈個圍欄,都可以自己長成的,或者說,誰有了一塊息壤甚至可以自己建個國度,作威作福,誰也管不了。
按照上天旨意和獨傳技藝,派息壤可不是地仙層面可以搞定的,難道是天上的神仙的惡作劇,這顯然有點說不過去,這可是犯下天下大忌。
昊垚和姬羽仙、玄鳥羽精一起到了息壤培植的地方。
確實是丟了了一份,原來五分從五個方向每日定收每日定,收完後,仍會是一個完整的五邊形,但今天的量派完後,很明顯地又缺了一塊,這一塊不大,可是十分的扎眼。
但是缺的這塊又不是某一方的,而是橫跨了兩個族群的界線,整體更偏南域半島一點,很顯然作案人就在吃瓜群眾裡面。
但又說不過去,凡間的神仙是無論如何都截不了息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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