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陽曆6月中旬的一個週末,中國jx省已經進入酷暑時節,sr市的一個村莊裡,大約住著5oo戶人家,因為這個村子裡都姓楊,故名楊家村。
楊家村右邊有一條小河,然後是稻田,最右邊都是山,最高的一座山叫做黃千山,海拔1ooo米左右,是典型的平原丘陵型地貌,村裡農耕為主,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民風淳樸,延綿近千年。
在楊家村中間是一個約2ooo平米的池塘,呈現長條狀,兩頭窄,中間寬,池塘西邊和北邊連線著房子。
東邊和南邊有許多柳樹和樟樹,柳樹的枝葉像一個少女的頭一樣垂落下來,如果從天上向下俯瞰,整個池塘像是一顆眼睛一般,柳枝成了眼睛天然的睫毛。
正午十分,陽光直射村莊,十分毒辣,村裡人都吃過午飯,正在午休,突然村裡傳出一陣急促的嘎嘎嘎嘎聲,很多村民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睛嘴裡碎念著,然後眼睛一閉,不一會兒呼嚕聲繼續響起。
突然間十幾只番鴨和大白鵝從岸邊快邁動著雙腿並且極力的煽動著翅膀,猶如貼地飛行一般飛奔向池塘,嘴裡出嘎嘎呱呱的嘶喊聲,由因大白鵝體型巨大,奔跑較慢,特別是有一隻年邁的老鵝落單了,只能從左邊的道路跑向村莊。
後面是幾個少年在追趕,看到其他的鴨子和大白鵝已經跑下池塘,隨即少年們也從左邊的道路追向那隻年邁的老鵝。
已經下池塘的鴨子和大鵝們猶如劫後餘生一般慶幸,大白鵝們伸著長長的脖子看著少年們區追老鵝,眼裡露出同情的目光。
少年們把老鵝逼到一個牆角,並且扇子型合圍的陣勢把老鵝包圍住,老鵝盯著少年們眼神充滿了悲傷。
看著少年們蹲下來張開雙手慢慢逼近,老鵝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彷彿認命般的坐在地上,只是本就羽毛不多的尾巴還在不斷的往牆角躲藏。
如果老鵝會說話的話一定會破口大罵,薅羊毛不能對著一隻羊薅。拔鵝毛為什麼只對著我拔,簡直是不當人子。
中間的少年哈哈大笑的說到,老鵝,怎麼又是你呀,我們會下手輕點的。
中間那個那個少年身高一米四左右,面板黝黑,面容清秀,一頭碎都是汗珠,說到老鼠你負責左邊,雞毛你負責右邊,我負責中間抓。
左邊那個面板黝黑,頭型狹長,長相酷似老鼠的少年說到,交給我放心,老鼠真名叫做楊波。
右邊那個卷比較壯實的少年卻不開心的說到,楊禹,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說了我只是頭卷而已,跟雞毛沒關係,再叫我雞毛,我也要給你取外號了,雞毛的真名叫做楊毅。
三個少年雖然嘴上在說話,但是動作利索,楊禹一把就抓住老鵝,接下來就是老鵝嘶聲力竭的嘎嘎聲,真是聽者悲傷,聞者落淚。
三人手上拿著十幾根羽毛開心的揚長而去。
過了幾分鐘老鵝十分悲痛的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家中走去。
翅膀上的羽毛最粗,幾個小傢伙下手沒輕沒重,導致老鵝的翅膀基本上就禿了,都看到粉嫩的鵝翅膀了,屁股上的毛也被拔了不少,粉嫩的而屁股也露出來了。
一切都是這麼禿然,老鵝轉動脖子看了一下翅膀和屁股,頓時覺得已經無臉再見同類,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嘎嘎聲更加的悽慘,杜鵑啼血莫過如此。
楊禹說我們都回家拿東西,1o分鐘後到我家集合,說罷,雞毛往左邊走去,楊禹和老鼠往右邊走去,原來雞毛得家在村左邊,楊禹和老鼠得家在村右邊。
1o分鐘後三人在楊禹家裡匯合,楊禹家是6o年代的土坯瓦房,黑色的瓦鋪成的房頂,牆面呈現土黃色,松木做的2.5米高的大門,大廳1oo個平方,地面是夯實的泥土地面,坑坑窪窪,大廳放著3張桌子。
靠著正廳的那個桌子是楊禹爺爺一家吃飯的地方,楊禹的老奶奶一共生了3個兒子一個女兒,女兒最小,並且嫁到鄱陽,三個兒子都是在家務農,楊禹的爺爺是老大,所以正廳的桌子是楊禹家的,左邊的桌子是二爺爺家的,右邊的桌子是三爺爺家的。
有趣的是楊禹的三個爺爺都生了2個兒子一個女兒,而且都是女兒最大,楊禹的爸爸老二,還有一個叔叔,所以楊禹是這個家裡的長孫,也是楊家村的嫡長孫,今年12歲,上五年級。
村裡的人都是本家,所以大家都是堂兄弟,長輩都非常寵愛楊禹,再加上年齡最大,楊禹也是村裡的孩子王。
只見三個孩子拿著一根三米多長的竹竿,一卷魚線,還有3個魚鉤,以及一個用完的牙膏殼。
三人熟練的拿剪刀剪出三根三米多長的魚線,把鵝毛兩邊的羽毛剪掉,剩下筷子粗細鵝毛杆。
每根鵝毛杆最粗的地方剪下來,大概5厘米左右,在一分為二,一共三根羽毛剪出6節鵝毛杆。
只見楊禹熟練的拿起魚線穿過繡花針,對著鵝毛杆的一端穿到另一端,把六節鵝毛都穿好,六星漂就做好了。
再把魚線穿過魚鉤上方的孔洞,打上死結,並且剪下多餘的線頭,最後剪下來一截鋁製的牙膏殼,呈長條狀捏在魚鉤上方5厘米處,拿石頭把牙膏殼敲緊,這樣鉛墜就有了。
把另外一頭幫到竹竿前端,一根單鉤通線的自制魚竿就做好了。
雞毛和老鼠也相繼做好,楊禹小聲的說到雞毛你拿3個凳子,老鼠你拿蚯蚓和2個桶,我拿1個桶和魚竿。
楊禹交代後,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臥室門口,把頭探進去,目光穿過非常有年代感的黑色實木衣櫃,落到了衣櫃右邊的床上,爺爺奶奶還躺在床上午休,爺爺還打著鼾聲。
楊禹長出一口氣,退出房間對著雞毛和老鼠使了一個眼色,三人非常有默契的拿著東西悄悄的走出大門,往河邊走去。
走了幾步老鼠說今天我們拔的又是老巫婆家的鵝,她肯定知道是我們拔的,等她知道了,肯定會去我們家跟我們大人講的,到時候少不了又是一頓竹筍炒肉。
楊禹卻說,叫你老鼠就是沒叫錯,膽子這麼小,還有,她是我七奶奶,不要叫什麼老巫婆,雖然喜歡罵人,但是人很好,去年正月還給我拿糖吃呢,再說了,有什麼事情我擔著。
雞毛也說,老鼠你別怕,到時候七奶奶問起來,我們就說禹哥拔的,你怕啥。
老鼠一想也對,天塌下來有禹哥頂著,也就沒心沒肺的往河邊走去了。
楊禹家在村右邊,距離小河很近,走路也就1o分鐘不到,不一會兒就看到河了。
河面6米左右寬,河邊種滿了柳樹和樟樹,三人快步來到橋頭,橋對面是大片的稻田和山脈。
橋的左邊是洗衣埠頭,跟村裡池塘的洗衣臺是一個規格,因為村裡池塘是死水,現在村裡很多人都在這個河裡洗衣服。
因為河水流動,所以河水非常清澈,橋的右邊是河壩,在河壩的不遠處是楊家祠堂。
三個人的目標很明確,去橋洞邊上釣,這麼熱的天,橋洞兩邊都有樟樹,比較陰涼,而且橋洞邊上的橋墩處水深,肯定藏魚。
楊禹在左邊橋洞,雞毛在右邊橋洞,老鼠在橋對面的橋洞,三人拿著自己的凳子和魚竿以及哇哈哈八寶粥鐵管子裝的蚯蚓走向自己的釣位。
楊禹選的位置是平整的石頭堆,左邊是樟樹,右邊是橋洞,天然的避暑勝地,一陣微風吹過,異常涼爽。
只見楊禹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從鐵罐中拿出蚯蚓用力的在地上摔了2下,熟練的用魚鉤穿上,然後拋竿到橋墩邊上。
一聲輕微的噗通聲,水面一陣波紋盪漾開來,牙膏殼做的鉛墜帶著六顆鵝毛做的浮漂快的沉入水底消失不見。
楊禹低頭一看右邊的河壩,果然是堵住了,水位上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