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風輕雲淡,格外地好,古新宇心情更好。他早早起了床,洗漱完穿上新衣服新鞋。昨天給美美玉買衣服的時候,感覺很高興,也很開心。可輪到自己卻又心疼起錢來。關美玉硬拉著他,才選了合體,價格合適的買了一套。
關美玉也早早來到磚廠,見古新宇已穿戴整齊,幫他整整衣領,問“現在就走啊?”
“出。”古新宇笑著做了一個前進的手勢。
腳踏車被擦得鋥亮,又怕關美玉坐時間長了不舒服,古新宇在後座上仔細綁好棉墊。兩人把該帶的東西掛上車把,推出大門口,一拐上了公路。古新宇一躍上了腳踏車,關美玉一跳上了後座,腳踏車輕輕一晃,穩穩地向前馳去。
“玉姐,把好,別摔了。”古新宇叮囑著。吳美玉攬住他的臉,身體貼在他後背上。他們從沒如此長時間貼身過,古新宇不由得心中一蕩,生出蜜一樣的甘甜,蹬起腳踏車更加起勁。看看公路兩側樹上的小鳥,說:“玉姐, 我給你唱個黃梅戲啊?”
“你不累啊?”關美玉問。
“不累。”古新宇說,“自從和四哥練功夫,我力氣大增,身上肌肉多了好幾塊了。”
“不累你就唱。”關美玉說,“好長時間沒給我唱歌了。”
“現在就給你唱。”古新宇唱起了《天仙配》的選段,卻被他稍微做了改動:”樹上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從今不再受相思苦,夫妻雙雙把家還。我賺錢來你教子,相親相愛比蜜甜,你我好比鴛鴦鳥,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哪啊——。”最後兩句關美玉也跟著唱 了起來,摟著古新宇更緊了。
“小宇,”關美玉把臉貼在古新宇背上,“怎麼想起唱這個?”
“當然唱這個了。”古新宇晃著頭說,“我的玉姐就是上天恩賜給我的仙女。”
“那我們就是牛郎織女了?”關美玉問。
古新宇搖了搖頭:“我們可不做牛郎織女。”
“為什麼?”關美玉問,“很多男女都把自己做他們呢!”
“他們都是傻瓜。”古新說，”還有比做什麼許仙白娘子的，有比做梁山泊、視英臺的,統統都是大傻瓜。玉姐想過沒有,這些哪個不是以悲劇結束。牛部織女隔了一道難以逾越的天河,許仙白娘子隔了一座雷峰塔,祝英臺也是進了墳墓才得以和梁山泊相聚,我們才不做這樣的傻瓜呢。”
“那我們倆比做誰呀?”關美玉問,“你不說過張生崔鶯鶯嗎?”
““我們誰也不比。”古新宇鏗鏘有力地說,“我們是古新宇和關美玉,我是你的小宇,你是我的玉姐,任他風吹雨打,也別想把我們分開,如果真的在我們之間出現什麼天河、雷峰塔，我也要把天河淘幹，把雷峰塔推倒。只為和你長匪廝守,永不分開。”
關美玉聽著他堅定有力的聲音,心潮澎湃,卻故意逗他:“那天河怎麼淘幹？雷峰塔也推不倒吧？
“玉姐,現在都啥年代了,我不會在天河上安水泵,用推土機推倒雷峰塔啊。不過,推雷峰塔的時候,你可躲好了,別傷著我親愛的玉姐。” 古新宇說完哈哈大笑。
關美玉捶著他的背,笑著說:“你呀!腦袋哪來這麼多奇怪的東西。”
從縣城到古新宇家,中間必須經過管轄他們村的鎮。到了鎮上,古新宇買了不少魚,肉,又在商店裡買了一臺二十二英寸的彩色電視機和室外天線。商店是送貨到家的，古新宇把全部東西放到送貨車上,並寫好家的地址及父親姓名，送貨人拿著開著三輪摩托車先走了。
“這回輕鬆了。”古新宇笑著對關美玉說,“走吧,還有五公里。”
聽送貨的說古新宇回來了,一家人早早來到大門口。古勝德看了一會兒,不見人影,怕兒子一定又不能在家住,便對妻子說:“趁他還沒到家, 趕緊把雞殺了。”劉英說:“你快去抓吧!”兩人進了院。古新華則遠望地等著。
村子裡坑坑窪窪的土路,腳踏車不再好走。古新宇推著腳踏車,關美玉挎著他胳膊進了村。關美玉第一次來農村,新奇地東張西望。
“哥——”古新華老遠就看見了哥哥,喊著迎了過來。
“老妹兒——”古新宇也喊了一聲，回頭對關美玉說，“我妹妹新華。”關美玉見古新華跑過來,放開了手。
古新華從遠處就看見了挎著哥哥胳膊的關美玉,跑到跟前,上下打量著,把關美玉看得有些毛。
“老妹兒,”古新宇叫著她,“這是關美玉,叫玉姐吧!”
“玉姐。”古新華親切地拉起關美玉的手,“玉姐真漂亮。”
關美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妹兒,你哥沒少唸叨你。”
“是嗎?”古新華很高興,“我哥提起過我呀?”
關美玉拉起她另一隻手:“經常提,他說有個漂亮的妹妹古新華,和他可好了呢!早就想認識一下,今天終於見到了。”古新華聽她叫出了名字, 相信了哥哥還真是沒少提起自己,更加心花怒放。
古新字在一旁呵呵笑著:“你們倆倒是投緣,剛見面就不生分。”
“生分啥呢?”古新華嘻嘻地笑,“我哥熟悉不就是我熟悉了,是不是玉姐。”
關美玉笑著說:“是啊!我也早就從你嘴裡熟悉老妹兒了。”
“可得了吧!”古新宇逗趣地說,“我有那麼大嘴嗎?還從我嘴裡。”
關美玉更笑:“老妹,咱不理他了。”
古新華也笑著說:“走玉姐,回家。”
古勝德老兩口收拾完鳴,就聽外面嘻嘻哈哈說笑聲,知道兒子到家了。見開門進來的不止兒子、女兒,還有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都愣住了。
古新宇一見,忙向關美玉介紹說:“這是我爹,我媽。”
“姨、姨夫。”關美玉用城裡的習慣稱呼著。
“哎!”劉英答應了一句,古勝德笑笑點了頭。
“爹、媽,這是關美玉。”古新宇向父母介紹著。
劉英忙拿毛巾擦了擦炕沿,讓著:“來,姑娘,快坐。”古新華拉著關美玉坐下。
劉英過來端詳著,嘖嘖有聲地說:“這姑娘真漂亮。”把關美玉弄了個大紅臉,羞羞地低下頭。
古新華扯了一下母親的衣服:“媽!看你,都把人家看不好意思了。”
劉英也覺得有些不妥,卻說:“咋的,兒子領回這麼漂亮的姑娘,當媽的好好看看還不行啊?”說完哈哈大笑。
“媽一,快做飯去吧!”古新華見關美玉臉更紅了,使勁拉了一下母親的衣服,又對關美玉說,“玉姐,我媽是高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