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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潞州(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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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祖緒被訓斥一場,服帖了許多,復又稟告道“我奉谷主之命,著人在王屋山搜捕晏適楚,雖未捉住他,卻將他的後生抓來了。”南浦雲冷冷說道“我要的是晏適楚。你抓不到他,便是失職,休要談論其他。”

郭志烈撲通一聲跪地,懇切道“我數名黑衣人兄弟,都死在這一干賊人之手。現在那幾個賊人被關在馬廄,請求谷主下令,我親自宰了他們,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南浦雲懶懶地說“這等小事,你自行處置便是。只是切記,大小事體,休要忤逆駱奉先,也莫驚動了李抱玉。誰敢在雙龍會前滋生事端,我決不輕饒!”

楊祖緒還要稟告偶耕以及晏適楚書信的事,南浦雲酒氣漾上來,頭暈欲嘔,不願細聽。他衝眾人擺擺手,命他們各自退下。

郭志烈回到住處,越想越恨“谷主做事一向乾淨利落,為何如今這般窩囊?我殺幾個小小的賊人為兄弟報仇,又怎會擾『亂』逍遙谷的大事?”想到此,領著幾人,提著鋼刀,趁夜『摸』到馬廄之中。

夜『色』昏沉,偶耕、崑崙奴、槐犁被縛住手腳,吊在橫樑之上。崑崙奴喋喋不休,其餘兩個愁眉苦臉、各懷心事。槐犁聽得響動,抬頭看時,郭志烈和一隊黑衣人已經闖入馬廄,個個鋼刀在手,刀光刺眼。黑衣人將三人解下,按在地上,郭志烈揪起槐犁,惡狠狠說道“你們活到頭了!”黑衣人一齊動手,拿布袋套住他們的頭,拖出後院。

偶耕知是難逃厄運,任憑他們拖曳推搡,一語不。崑崙奴卻是大喊冤枉,問他們是何許人也,又問他們有沒有官府的判詞。槐犁尖聲說道“男子漢死便死了,你喊個屁!”崑崙奴高聲駁斥“你懂個屁!老子活到這個年紀,在閻王的簿冊上,好歹有個名號。你活不到十歲就下地獄,只能做個孤魂野鬼。”轉頭又衝偶耕大喊“呆子將軍,你不光是呆,還窩囊!你死了,牧笛小姐怎麼辦?”

一句當頭棒喝,將偶耕驚醒。他一口真氣運起,身子如同鐵柱焊在地上,正聲說道“我知道你們是南浦雲的手下。我身上有書信一封,是晏先生寫給南浦雲的。你把信拿給他看,再殺我們不遲。”崑崙奴介面道“老子是你們主子的信使,卻遭這般對待。等見著那老兒,看老子怎麼擠兌你們!”

他們大聲吵嚷,驚動了楊祖緒。他手持火把,大步趕到,責備道“谷主反覆叮嚀,我們行事。你們怎可不尊號令、擅作主張?”郭志烈低頭認罪,但又一心要報仇,便命黑衣人取些粗布來,堵住三個人的嘴巴,依舊要拖出去問斬。崑崙奴吐出粗布,高聲罵道“無識無能的畜生!我們有書信在身,快喊南浦雲出來,當面轉交。如若不然,那老兒十日之內,難免血光之災!”

楊祖緒大怒,甩手給他一耳光。槐犁大為同情崑崙奴,一口唾在楊祖緒身上,又被他踢倒在地。偶耕心下不忍,喝道“休得傷人。書信在我身上,你們只管交給南浦雲。至於是福是禍,讓他自己拆開看便是。”

郭志烈果然從偶耕懷中『摸』出信箋,準備拆封。崑崙奴吐出一口血來,喝道“混賬!你們主子的信,你也敢看?挖掉你的雙眼!傳他至此,信中有他看不懂的地方,老子當面說與他聽!”楊祖緒不敢怠慢,將信收下,又命郭志烈將他們三人押回馬廄中,等明日谷主看罷信箋再作處置。郭志烈雖然心懷不忿,但也只得遵命照辦。

第二日早飯過後,郭志烈帶著四名黑衣人,踢開馬廄門,拖著偶耕便往外走。崑崙奴懸在半空,掙扎道“那個呆傻小子,磙子碾不出個屁來。不如把老子一併帶去,你們主子問什麼答什麼!”郭志烈略一思忖,將崑崙奴一併放下,抽出匕說道“你嘴裡若不乾不淨,我割了你的舌頭。”崑崙奴一見匕,忽然乖覺,點頭說“這是自然!”

二人果然被帶到南浦雲的居所。繞過繡著美人的錦緞屏風,裡面珠簾繡戶、綺帳羅帷、琴書寶劍、陶瓷古董,十分奢華。崑崙奴隱隱聞到幾縷脂粉氣息,打了兩個響震天的噴嚏,不住地擤鼻涕。楊祖緒立在一邊,見他舉止如此粗鄙,恨得渾身顫抖。

繞過紅彤彤的柱子,經過沉香木打造的桌櫃,前面是一個雕鳳鏤鶴的床。逍遙谷四大監察之的鄧崑山,侍立木床一邊,親手挽起描有仕女圖形的綢布帳子,這才見到南浦雲。他兩腿盤曲,端端正正坐在床上,如同一尊玉石雕像。

帳幔捲起,裡面殘留的女人的汗香和脂粉香氣一併溢位。崑崙奴被這氣息一激,鼻竇舒張,啪嚓啪嚓又是幾個噴嚏,唾沫星子噴得鄧崑山滿臉都是。楊祖緒跟在後面,怒氣不息,恨不得將崑崙奴拖過來『亂』刀砍死,卻聽南浦雲在床上說道“你二人與晏適楚是何關係?”聲音清越,如同石罄奏響。

崑崙奴正在掏鼻孔、抹嘴巴,未及言,偶耕說道“在下與晏先生在王屋山偶遇,一見面便作忘年之交。”南浦雲微微點頭,問道“晏適楚說你是白雲子的關門弟子,可是實情?”偶耕道“在下年少之時,確實遇著一位老先生。他教我三年,便不辭而別。至於你們說的白雲子,除了晏先生有所提及,在下其實並無耳聞。”

話音剛落,南浦雲忽然兩眼睜開,宛若兩道星光閃爍。他依然紋絲不動,慢條斯理說話,連喉結也不抖動一下,可語聲已是振聾聵“難道你與那晏適楚作局,一同消遣我不成!”左手輕輕一揮,袖中一張信箋順勢舒張,攜裹一陣勁風飛了過來。

偶耕目之所及、耳之所聞,已料定這一頁紙雖是輕薄飄渺,來得卻是殺氣疼痛。他提起一口真氣,推開崑崙奴,自己一挫身,順勢閃避。那一頁紙掠過偶耕的梢,斬斷兩根絲,旋即勁力消除,隨風飄舉。偶耕伸手將其擎住,紙頁垂下展開,紙上是晏適楚遒勁的筆跡

南兄如晤!南山一別,二十年矣。今有小友二三人,為爾部曲所獲。其中侯氏之女,君已知之,羈之則倍仇,釋之則立德。子曰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好『色』則形易消,失德則勢將崩,今天下紛擾,逍遙谷猶在,君不為之計深遠耶?此其一也。又有少年偶耕,『性』真質厚,系先師白雲子入室弟子。先師駕鶴之夕,授以道法,諄諄之義,直追孔李。虎尚不奪幼子,君其屠同門耶?此其二也。況先師臨行時,冀君一悟,更以《修真秘旨》相托。曩時,餘有南山之恨,於是火焚書稿。今二十年之期將至,《修真秘旨》孤本猶存,餘不失信,先赴南山,灑掃階除以待君至,願以完璧相饋。若南兄好『色』遠德、濫殺違仁,是先師著述不能弘道勸善,亦無救世之力也。苟如此,《修真秘旨》何必付汝?餘攜以就火可矣。此其三也。至若其他,唯君詳之,而殺之不如恕之也。

偶耕目下十行,轉眼看畢,不覺珠淚湧出。王屋山北臨別之時,晏適楚十分嚴厲,似乎對牧笛被擒之事無動於衷;如今看罷書信,才感受到晏適楚每一字、每一句對他們二人的安危極為關切,對南浦雲曉喻情理,不惜用威脅的手段,只為挽救他和牧笛的『性』命。偶耕對晏適楚的敬重愈加深,對當日言辭上的不敬頗為悔愧。

南浦雲端坐床頭,將偶耕適才的身形步法看得清清楚楚雖只有一招半勢,但與上清派功夫同出一轍。南浦雲想起晏適楚書信上面的話,驀地動起一段思緒。三十年前,他誤信偽書《修仙秘訣》,漸至於走火入魔,導致心力虧虛。唯有采陰補陽,才能助他損有餘、補不足。他依著採陰補陽之法,三十年不輟,每七日須與女子合巹,每三月須與處女同居,因此逍遙谷中以及他行到之處,往往蓄積妙齡女子,供他臨幸。

南浦雲也知道採陰補陽定非正道,一心想得到白雲子的《修真秘旨》,奈何晏適楚行蹤不定、抓捕不到,令他三十年的心病遲遲未能解除。如今,晏適楚在書信中寫得明明白白,終南山二十年之期將至,只要他不殺偶耕、不玷汙侯牧笛,晏適楚就會將《修真秘旨》交給他。

三十年的苦心求索,憑著這一紙書信就要夢想成真,南浦雲修為再高、城府再深,也難以抑制滿心的激動。而偶耕身上的功夫,基本可以確認是得了上清派武功真傳,這更令他深信——晏適楚在心中所寫的每一句話都出於真事、於真心。他閉目而思,思緒從滿床殘留的脂粉、麝香氣息裡遊離出來,霎時就像悟到了大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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