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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渭水(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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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谷諸人盡數登船,艄公正要討價,被方懷恩一腳踢下船去。艄公在水中翻滾兩下,被一股浪濤捲到岸上,方懷恩早已斬斷繩索,一杆將船撐到河心。那人才知上當,坐在河水裡破口大罵。

船上一下子多了十餘人,船舷幾欲沒入水中,船身卻穩了不少。薛延齡閒不住,正要掀簾子看看艙中五人是何方神聖,裡面卻傳出歌『吟』之聲“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遊,泛若不繫之舟。”

逍遙谷諸人聞得歌『吟』之聲,個個汗『毛』倒立,拔出刀劍。葛蕾聽那歌聲戛然而止,擰起眉頭,對著簾子尖聲道“齊玉軑,還不與我死出來!”他連喝兩聲,艙內無人應答,半晌才有一人拉開簾子,緊張兮兮探出頭來。葛蕾眯縫眼睛一看,驚聲說道“小雨妹妹,怎麼是你?”

那人正是張小雨。艙內還有四人齊玉軑、晏適楚、6澗石、杜嶼蘅。小雨撩起簾子的那一瞬,薛延齡透過縫隙看見晏適楚,立時臉『色』大變、血氣上湧,喝道“晏適楚,你還我仙山紫芝!”他運起氣力,猛一跺腳,船左搖右晃,險些立足不穩跌下水去。

齊玉軑因何與晏適楚師徒共乘一船?此事還須從齊玉軑離開王屋山並與李珙分道揚鑣說起。他漫無目的、踽踽而行,滿腦子裡都是《修真秘旨》裡的妙語奧義,每有所得,立即就地坐打坐冥想。三日過後,越身輕體健、神清氣爽;五日過後,體內元氣蒸騰、毒氣消散,功力更真妙境。他歡欣鼓舞,走著走著,不覺來到渭水邊,忽見孤零零漂來一艘船,便喚艄公登岸,將身上的錢袋子甩給他,也不說到哪裡去,一頭就鑽進艙中。連日疲憊,再加上船身一晃,他頃刻入夢,一睡便是一晝夜。

夜深醒來,精神振作,他便溫習《修真秘旨》。尚未入定,陡然一個念頭閃過,記起王屋山藏經閣的事來。他藏身木板釘出的隔間內,藉著閣頂亮瓦透下來的日月之光,研讀經文、參悟治理,可耳邊傳來張澗雨、許月鄰行房之聲,令他十分煩惡。齊玉軑幾次想提劍殺出,只是《修真秘旨》太過玄妙,將他深深吸引,令他無暇顧及其他。然而,張、許夫『婦』在木隔間外晝夜圓房,齊玉軑修為再高,也不可能對那種聲音充耳無聞。他一直隱忍不,沒想到今夜一念之差,走火入魔,一口膿血嚥下,暈死在船艙裡。

再次醒來,也不知是幾日過後,仍是夜中,四野寂寂,唯聞渭水潺潺。齊玉軑深深自責,嫌棄自己修為不夠,反被俗事所擾。他想繼續溫習《修真秘旨》,可是這才現,才熟讀成誦的經文,竟然一個字也記不起來。齊玉軑大為不解,自己雖然不能過目不忘,但是經書文章一旦熟讀成誦,十年二十年也不會忘懷,可是為何今日頭腦裡一片空白?

齊玉軑暗自服氣,體內真氣流行、百毒散盡;復又運功,體內陰陽相推、天門開闔。他感到一股真氣沛然於胸,心上如有明月朗照,唯獨《修真秘旨》原文想破腦殼也想不出來。他一著急,扇了自己一耳光,說道“一入邪念,竟將先師遺著忘得一乾二淨!”

他正在恨,船艙一角卻出個陰沉沉的聲音“既已悟到妙境,縱然將道德、南華兩部真經一併忘卻,又有何妨?”齊玉軑嚇了一跳,擎起鐵劍,才看見船艙之內多了一個人影。月光透過窗簾照在那人身上,令他身形、相貌依稀可辨。齊玉軑聽到聲音,又看到這道身影,不勞相問,便知他是晏適楚。

齊玉軑長劍回鞘,冷冷說道“我昏厥之際,你大可下手殺了我。我既已醒來,你焉有命在?”晏適楚微微一笑,答道“故友重逢,也是人生一大快活事。打打殺殺,豈是修道之人所為?”杜嶼蘅、6澗石、張小雨擠在艙外休息,聽見二人語聲,都撩起簾子,向裡探看。

齊玉軑一生看不上晏適楚,惱恨他借用外家之術,煉製丹『藥』在外販賣牟利,不僅自己落下臭名聲,還給王屋山上清道教抹黑。他嫉惡如仇,惟願將其斬除,但在這窄窄的船艙之中卻下不去手——他在王屋山北受困於黑衣人之時,晏適楚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連日來,齊玉軑參悟《修真秘旨》,彷彿將世間事又看得淡了玄衝方丈說得不無道理,誰又是善誰又是惡,誰又有權評判世上的一切善惡?

雖則這般尋思,齊玉軑口中卻說“你知我尋你多年,只為殺你,怎敢與我同船?”晏適楚道“你擅於習武殺人,我善於煉丹續命。你我各懷異術,我不短你半分,為何要怕你?”

齊玉軑說“這船我包下了,你怎麼還上來?”晏適楚答道“你僱的好船家,唯利是圖。我來到渭水邊,要乘船往西,他騙我說船中無人,將我們誆上船,收了我半吊銅錢,不肯還我。我愛錢甚於惜命,所以寧肯坐在船上被你殺死,也不肯逃下船去浪費了那五百錢。”

齊玉軑身子探出,向外張望,見那艄公將船栓在岸邊樹上,自己在船尾睡得正酣。他同三個年輕人一一見過,將他們請到艙中,一同敘話。杜嶼蘅枯淡寡言,6澗石、張小雨又深深記得齊玉軑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心中忌憚,也不多話。艙內人雖變多,卻陷入沉寂。

齊玉軑便問晏適楚因何到此、意欲何往。晏適楚並不告訴他深山裡的石室木屋被黑衣人襲擾,只說與南浦雲二十年前在終南山有約,如今二十年之期已到,他要去終南山赴約。晏適楚嘆息一聲,說道“我帶著三位小友拜祭了先師墓,途經陽臺觀,怎知藏經閣被人一把火燒了。我問是何人所為,方丈三緘其口,我只得拜別而去。”齊玉軑聽他說起陽臺觀藏經閣之事,面有愧『色』,只得拿話岔開。

艄公醒來,解開船索,再度啟程。沒人幫他撐船,僱主又都縮排船艙去了,他獨立船尾無人監視,乾脆坐在船頭,一任船兒順水漂流。兔走金飛,不知漂了多遠,這才遇上逍遙谷諸人。

薛延齡不顧一切撲向船艙,想找晏適楚要回仙山紫芝。齊玉軑長劍拔出,橫在艙口,對他說道“有話好說,休傷了我的老友。”葛蕾也是憤憤不平,長劍戟指,喝道“齊玉軑,你殺我同門倒也罷了,不該將我的寒婆也殺了。今日冤家路窄,老孃要取你項上人頭!”

齊玉軑道“消停些吧,船小人多,渭水湍急,你我尚未爭鬥,大家便早已落水。”葛蕾道“那你隨我一同上岸,我們在岸上將恩怨了卻!”齊玉軑道“人間事奇怪得很,老夫做道士時,心裡只想著殺人,如今不做道士,心裡倒十分敞亮,只想著與人為善。今日既然同舟,你我命運相連,就該和衷共濟。”因對澗石使了個眼『色』,請他去往艙外,幫助逍遙谷的兩位豪傑撐船。

澗石看了看晏適楚,晏適楚道“船艙之內,藏的盡是恩怨仇恨。出得船艙,方有磊落天地。心中敞亮,外面那些人也就傷害不到你們了。”晏適楚、齊玉軑心裡明白,狹路相逢,難免一戰,船艙如同囚籠,比外面兇險萬分,三位小友出得艙去反倒多一條生路。

澗石仍在猶疑,齊玉軑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小雨跟著出來。嶼蘅還想陪著晏適楚,晏適楚把眼一橫,她不敢違拗,低頭鑽了出來。

葛蕾先看到澗石、小雨,嘖嘖連聲,拍著澗石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命大,中了鐵菡萏的毒,還能活蹦『亂』跳的活到現在。”轉面又對小雨說“你男人吃了我開的『藥』方,病好了吧?”

小雨一下子臉紅到耳根,囁嚅道“葛蕾姐姐,再休開這種玩笑!”葛蕾驚奇道“怎麼了?和你男人吵架了?”『逼』問之下,小雨越侷促不安。葛蕾一眼瞥見後面的嶼蘅,只見她冰肌玉骨、氣質如蘭,彷彿嫦娥離月宮、如同仙子下凡塵,心中便猜到了八九分,回頭橫了一眼澗石,不再說話。澗石從人縫中鑽過,走到船尾幫著。搖櫓之人乃是賀天豹,與他並未謀面,也不知逍遙谷與他有什麼冤仇。

薛延齡朝船艙裡面探頭探腦,伺機殺入,無奈腳下船舷左搖右晃,他無法站穩。葛蕾將小雨攬在懷中,好言勸慰“男人負心再尋常不過了,姐姐今天先殺了船艙裡的惡棍,再為你主持公道。”

船在渭水的攜裹之下一點點向對岸靠攏,所有人神情緊張、暗自運功,船一靠岸,必定是一場血戰。齊玉軑穩坐艙內,彈起長劍,出歌『吟』。澗石不願他們生血戰,不再幫忙搖櫓,故意將撐船的木杆丟在水裡。賀天豹在他身後罵了兩句,更加用力搖櫓,激起一串串水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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