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佩刀就能看出身份不凡,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軍爺。
汗不知不覺的掛在許問的額頭,酒已經喝了,出奇的烈,一杯下去,伴隨著藥香的熱辣,渾身毛孔似乎都開啟了。
一刻鐘過去,季明卿起身過一次,替他倒了些熱水進去“泡腳必須滿半個時辰,否則效用不足。”
許問不問裡面有什麼藥材,問了他也不懂,打算回鎮上,到惠仁堂問一問。
腿腳有了緩衝,他有了閒心,便開始套近乎“你這病人還挺多。”
季明卿看著已經剩下的一個病人,以及外頭為了熱鬧捨不得走的人群,不得不違心的點頭“是還挺多。”
這點人,還不夠她三兩下解決。
一個上午時間,現在也才過去兩個小時,一連幾天下來,差不多就只有三到五個小時的時間需要忙活。
對她這種曾為了幾臺手術,一站就是十幾個小時的人而言,真的挺清閒的。
執行外科手術的醫生,大概都有過用葡萄糖續命,結束後席地而坐,下班靠在電梯裡直接睡過去的經歷。
有時候心胸外科一臺手術好幾個小時,有時候大型車禍接連不斷的患者。
亦或是八個小時的手術結束,因病患年邁,主動脈鈣化,大出血導致的手術重啟等。
突狀況巨多。
一個個累趴是常有的事。
能夠像現在這麼清閒,即將成為主任的季明卿是想都不敢想的。
才剛有清閒小日子真爽的念頭,外頭就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
“快,就是這。”
“神醫,小神醫,快救命啊!”
慌亂的腳步聲臨近,先一步傳來的就是令人心慌的呼喊,原本坐在院子長椅上的村民都站了起來。
有人率先跑進來,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子,渾身泥濘,也不知是摔哪個田裡,喊救命的應該就是他。
緊隨而來的幾個年長些,其中一個揹著一人,季明卿已經條件反射的起身迎出來。
病人尚且清醒,還知道捂著受傷的胳膊,就是血太多,不斷的從對方的胳膊上溢位。
季明卿反身往裡走領路,拉開一直封閉的簾子“放這邊來。”
簾子一開啟,巨大的窗戶外,明亮的自然光線打進來,堪比大號電燈泡。
季明卿率先用剪刀剪開患者的衣物,終於陷入頭禿的感覺之中,沒有儀器,全靠眼力。
傷口深度被血糊住,看不清裡邊,傷口明顯是利器所傷,她拿了自制的簡易版生理鹽水沖洗傷口,檢查沒有異物,且深度沒有傷及骨頭和經脈,她才鬆了一口氣。
傷口有明顯張力,她就開啟工具盒,拿出器具進行消毒,一看她要把傷口當做布匹一樣縫合的時候,傷患之前沒什麼動靜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神醫,這樣真行嗎?”
別說傷患,旁觀的幾個青少年也覺得不大行。
之前喊救命的少年眉頭皺得死緊,“你這是什麼神醫,莫不是騙人的吧?”
季明卿充耳不聞,工具已經上手,手裡拿著持針器夾持縫針進行縫合。
還沒決定要不要換個醫師的患者和陪同都驚了,尤其是她若是用手縫能如此麻利也就算了,拿著個奇奇怪怪的小鐵鉗也能這樣迅,不到一刻鐘,傷口就縫合完畢。
她專注的打量一下縫合的效果,才麻利的包紮好。
“平常不要碰到水,這個藥水沿著傷口邊上擦拭,紗布記得自己換,期間不要喝酒吃刺激的食物,十四天後來拆線。”
患者滿臉不可思議“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