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抬,恰好他低頭,不經意對視,現他有一雙琥珀般的眸色,美得玄妙。
他身形頎長,力氣還很大,輕而易舉帶過她,此刻她是墊著腳尖,扶著他的肩頭才穩得住,二人呼吸可聞,近得她頭皮麻。
整個人似乎要被他單手抱起。
掌間的腰身異常纖細,好似一掐就會斷。
常說南方的女人是水做的,還真沒錯,如此纖細,觸之依舊溫軟,他的念頭一閃即逝,餘光瞥見有位婦人靠近,才鬆手放開人。
退開之後,他沒有多話,小姑娘似乎嚇到,一雙眸子軟軟的,圓圓的,似是一隻迷途小鹿,要是周邊沒有人,他想拐走這隻小鹿。
“多謝。”她盈盈一禮,沒有嬌柔,一行一舉乾淨利落,有士人氣度。
男子沒有說話,點點頭便轉身離去。
不過一會就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之中。
季明卿擰著眉,北方人,且是琥珀色瞳孔,男主?
“卿兒,你沒事吧?”許氏上前打量,捂著心口,蒼白著臉色問“可有嚇到?”
季明卿回過神,挽著許氏“娘,我沒事,你緩緩,別嚇到,就算是摔倒,我也抗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皮實的很。”
緩過一會兒,許氏擺擺手,“要不咱們還是別去了。”
季明卿極力勸,甚至嫌棄道“你身體不好,沒事做又老愛胡思亂想,找點輕便的活,才不會來跟我搶活幹。”
她沒說的是,憑藉記憶中許氏的手藝,真不用這麼沒自信。
轉念一想,她也不知道行情,萬一許氏的手藝大多數人都會呢?
羽衣閣不愧是武宣鎮最大的服飾店,比起剛才的成衣店,羽衣閣處處彰顯細節。
社畜季明卿內心逐漸不穩,不說迎面而來的服務人員,連守在門口的護衛,都比她們母女兩打扮的要精緻。
許氏沉默半晌,拉了拉季明卿“要不還是別問了?”
真要是富麗堂皇季明卿還不慫,偏偏人家走的是低調精緻的奢華風。
不用有所表示,就能令人感覺珠玉在側,自慚形穢。
法術傷害最是無形。
如果是打遊戲,季明卿的血條應該在無知無覺的消耗著。
進還是不進,是個問題?
“客人,有什麼需要嗎?”
面帶淺笑的年輕小姑娘,眼尖的現有人在門口躊躇,秉持不放過任何一筆生意的精神,她主動過來問好。
季明卿看到是個年紀相當的少女,笑的還分外好看。
心裡那點‘裡面的可能不是很好說話’的想法立馬就飛到了九霄雲外。
“聽說羽衣閣有繡活可以承接,這位是我娘,她的繡活還不錯,不知需要透過什麼考驗才能承接?”
厚重的底蘊會給人帶來壓力,不過工作人員的素質同樣體現出高格調。
季明卿輕鬆的笑笑,握著許氏的手腕,輕輕的拉著人,自然而然的給對方推薦,好像剛才躊躇的人不是她。
“行,來吧。”曉曉走在前邊,招呼兩人來到羽衣閣後邊的一個小廂房。
許氏錯失退避的最後機會,習慣聽人指揮的她甚至先一步跟上對方。
季明卿沒有浪費走路的時間“姑娘怎麼稱呼,是要出題檢驗繡功嗎?”
曉曉先是對著許氏解釋“對,我會挑幾個小花樣,你用會的繡法,拼成一幅畫即可。”
轉頭她又對著季明卿回話,“喚我曉曉即可。”
三言兩語間不會落下任何人,笑臉對人,長相親和,看似長得年輕,實則是老油條了。
許氏吶吶應下。
季明卿幫不上什麼忙,不過許氏應該不至於嚇到手抖。
事實證明,許氏不僅沒有嚇到,還很穩當,拿起刺繡工具的一剎那,她變得沉靜又嫻雅。
認真做事的女人,身上會光。
曉曉站在後面看了一會,緊接著出去一趟,回來時,端來一托盤東西。
有茶水,茶點。
“要等上一會,咱們說會話。”曉曉主動拿了塊糕點吃著,揚了揚下巴,示意季明卿一起吃。
“謝啦。”季明卿沒有推拒,捏了一塊,小口咬下,果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