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在後悔可都是沒有用的。
許氏嘆了口氣,而後看了一眼原來住處的方位,想了想是說著,“家裡的那些下人都是受到了牽連,平白無故丟了性命,家裡人知道肯定是痛不欲生,我們身為他們的主子,於情於理都應該過去探望才是。”
“好,那我陪著你去。”季明卿點頭應和著。
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沒道理不讓家裡人知道的,傅玄鈺更是一早就安排了人過去通知他們的家人,前往住宅一旁的巷子裡認領屍體和撫卹金。
季明卿詢問了松河後,是帶著許氏前往。
到了以後,卻現只有花楹的屍體面前站了人。
一男一女,是跪在地上哭泣。
“我的女兒啊,你讓我白人送黑人,這可怎麼能夠受得了啊。”花楹的母親哭著說。
季明卿神色暗了暗,也明白,若不是因為自己,恐怕花楹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許氏走上前,拍了拍那婦人的肩膀,說著,“生了這樣的事情,我們這些主子也難逃責任,實在是對不起。”
聽到這話,那婦人和男子忙扭頭。
也認得出來,這正是花楹先前服侍的人。
明白這次火災是有心人為之,也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不會胡鬧。
“夫人,不怪你們,是我女兒命不好,我也聽說了,是有幕後的兇手,是她們太過陰險狠辣,夫人不用自責。”婦人出聲相勸。
越是這樣,越是讓季明卿心裡不是滋味,她是明白了,果然只有這樣的人家,才能夠教出花楹那樣懂事乖巧的女子。
許氏眼眶都紅了,抱了抱婦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花楹的雙親是打算帶著花楹離開,落葉要歸根,是要葬在家中。
“伯母,讓我跟花楹說幾句話吧。”季明卿看著,出聲說道。
“好。”
許氏和他們沒有打擾,反而是走遠了幾步,儘可能的將空間是留給這二人。
看著花楹的屍體,季明卿內心隱隱作痛,哽咽著說道,“花楹,你說你怎麼那麼傻,這一切值得嗎,為了我和我娘,倒是你喪失了性命。”
和往常不一樣,這次是再也聽不到花楹的回答了。
人死不能復生,說再多也是沒有用的,季明卿擦乾臉上的淚,而後無比認真道,“花楹,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報仇的,肯定是會讓那幕後之人付出代價的。”
說完以後,才喊著花楹雙親過來,將人帶走。
等人離開後,許氏和季明卿是注意到,這麼長的時間內,其他的下人的家人都未過來,這可是有些太不對勁兒了。
看到松海在一旁站著,是問道,“怎麼其他人的家人沒有過來呢?”
“是這樣的,除了花楹以外,其他的都沒有家人。”松海如實回答著。
這顯然是兩人沒有想到的。
許氏是更加難受,這些都是半大的孩子,葬身於火海不說,竟然連一個收屍的都沒有。
再次回到外宅,許氏依舊是悶悶不樂。
梁氏見狀,是詢問著季明卿,“你娘這又是怎麼了,看上去神色很是不好。”
“那些下人們都沒有家人,我娘心裡不是滋味。”季明卿看了許氏一眼,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