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在各級領導和媒體面前出點風頭的丁焱,是打死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的。雖說王雲志幫她解決了媒體、轉移了輿論,暫時保住了她的總經理職位,但是在季素卓那裡,她算是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所以當王雲志把她叫到辦公室進行嚴肅批評的時候,她破天荒的沒有頂嘴,乖乖的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老丁啊,當初我不好過的時候,你確實幫了我不少。所以你有什麼心願,在我的能力範圍內,我都儘量幫你達成,並且也都做到了。是吧?”
“嗯。”丁焱明白,沒有王雲志,自己是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自從你再回到人力資源部之後,我也幫你從老太太那裡爭取過很多機會,可以說,是相當好的機會。平心而論,最開始你做的確實不錯,可圈可點。說明你這人能力還是有的。”
“……”丁焱聽出王雲志說話,口氣和以往大有不同,像是有意拉開兩人距離,強調上下級關係似的。於是便笑到“看你這滿口的官腔~咱倆說話還用這樣嗎?”
“嚴肅問題就得嚴肅對待,現在我們在談工作。”王雲志繞開丁焱的話外之意,像是沒聽出她的暗示似的,依舊嚴肅地,“或許過去那些年,你的能力被埋沒太久。所以你上來後,有些心急,以至於三番兩次的惹了老太太不高興。這次她動真格的了,我也是拼了臉面頂住壓力把你救回來了。”
“我知道~”見王雲志不買賬,四十幾歲的丁焱擰著身子,學著小女生的模樣,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表情,細聲說到“你對我的好,我都記著呢~以後我會慢慢補償~”
“咳,”看到丁焱搔弄姿的模樣,王雲志乾咳一聲,掩飾著突如其來的尷尬,到“我說這些,是想告訴你,以後踏踏實實的做你的本職工作,不要總想著做些出格的事情。說實話,這陣子你也算是賺的盆滿缽滿,該低調了。”
“是~我以後一定低調~”
“最重要的一點,透過你這些事情,老太太對我也產生了很大的不滿。”王雲志面不改色,“想要在老太太那裡重新建立信任,我得為她做更多事情。你明白吧?”
“嗯~讓你費心了~”
“你也知道,你和我是唇亡齒寒的關係,我要是不行了,你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接下來的話,你當是警告也好,規勸也罷,你必須得無條件服從。”王雲志忽而嚴厲起來,“我會跟老太太說,以後不再主管你們人力資源部。所以,你不能再打著我的招牌,做些越矩的事情。懂了嗎?”
“雲志……你什麼意思?”丁焱顯然是沒想到,王雲志竟是打算與自己分道揚鑣。
“以後叫我王行長。”
丁焱迅的從驚訝中回過神來,心裡琢磨了一番,也就想明白了。於是臉色一變,冷笑一聲,到“你是因為王小汐,才想跟我劃清界限的吧?是她又給了你什麼希望麼?”
“亂說什麼?!”王雲志臉上也不好看了,“我剛才都白說了?是老太太對你對我,都有很大的不滿!”
“哈~要不是因為她,人力資源部這麼重要個部門,以你現在的情況,怎麼能捨得扔掉?老太太死死的把握著財務部不放手,你想掌握的行裡部分財務狀況,不都是從我這拿到的嗎?我再沒用,不也還能為你做這些事嗎?”
“……”王雲志被戳中軟肋,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丁焱見狀,起身走到王雲志身邊,語氣放軟,到“雲志~你感情上的事我從沒幹擾過你吧?我們倆的事是我們倆的,就保持現狀,各取所需,不好麼?人力資源部,除了我,你換成誰,也不會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死心塌地為你服務吧?”
“……”
“現在的年輕人,個個倔強得很。除了王小汐,你之前也沒少在韓章身上花心思,不也都是無功而返嗎?雲志,不是我說你,你這個人啊,多情也絕情~”
丁焱尖細的聲音有如魔咒,似是扼住了王雲志的喉嚨,他張了張嘴,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啊,全是自己多情惹的禍,有些人,一旦惹上了,就再也甩不掉了!
險些被季素卓免職,又差點被王雲志甩了。回到辦公室的丁焱,一肚子邪火無處洩。
恰逢這時,老實巴交的劉婷婷急匆匆地找到她,說是有個重要檔案要她簽字。
丁焱翻了翻檔案,才現是最新的全行人員花名冊。她沒搞明白劉婷婷為何要讓她在花名冊上簽字,便問到“這個是幹嘛的?”
“丁總,是這樣的。”劉婷婷規規矩矩的答到“按照以往的慣例,人員變化較大的時候,需要送一份最新的花名冊給董事長備案。前幾天齊祿方齊哥來催,所以我就把新招聘的員工資訊更新好,打算等您簽好字後,給董事長送去。”
“董事長?我們現在有董事長麼?”丁焱陰陽怪氣到。
“季,季董事長啊……”劉婷婷不明所以。
“她是董事長麼?聘任檔案呢?你管著全行的人員資訊,我問你,你見過她的聘任檔案嗎?”
“沒,沒見過。”
“那你亂叫什麼?”
“我……大家都那麼叫……”
“行長,區區一個行長而已,配叫董事長麼?!”
“……”
丁焱莫名其妙飆,嚇的劉婷婷不敢再說話,戰戰兢兢的站在那裡,也不敢動。丁焱似乎更來勁兒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劉婷婷,又到“我沒記錯的話,這種事你不是第一次做哈?”
“我,我是第一次找您籤花名冊啊……”
“啪!”丁焱把厚厚的花名冊甩到劉婷婷腳下,惡狠狠地“我說的是你越級彙報!這件事你之前有向我彙報過嗎?沒有吧?!誰給你的權利越過我向上彙報材料的?!告訴你,我可不是秦鶴翔,別以為你當年揹著他找辛永剛的事我不知道!”
“……”
劉婷婷的身子晃了晃,自尊心受到了重創。當初剛畢業的自己,初來職場,並不懂得這些規則。見辛永剛對自己好,便向他道出了自己想要調動至離家較近的分行的想法。卻不想,這件事早已被釘在恥辱柱上,動輒就被人拿出來說道一番。於是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爭先恐後的流了下來。劉婷婷卻不敢擦,任由他們落在腳下的花名冊上。
丁焱看著心煩,不耐煩地甩甩手,“回去告訴齊祿方,想要什麼東西,親自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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