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焱的直白,噎的韓章一口飯咽的極其艱難,伸著脖子瞪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介面到“丁姐,您在咱們部門這麼有威望,大家是自內心的尊重您。”
只顧著沉浸在自己情緒裡的丁焱,抿了一口湯,自顧自的說到“不瞞你說,這些年我真的特別累特別用心,裡裡外外沒有一件事情不是我親手理順的。他秦鶴翔一來,權利都拿走了不說,還處處提防著我。”
“……”韓章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哎,後來我也想開了,他能把咱們部門帶好,我也就放心了。可是誰知道他那麼不爭氣,自從辛行長成為我們的主管行長以後,整天就知道混日子,出了問題到處拉人擋槍。”
“……”丁焱的話韓章越聽越不高興。
在韓章的認知裡,秦鶴翔可是個有擔當,講義氣,重情義還沒架子的人,具體事例可見他為沈淳兩肋插刀的事。窺斑見豹,拋開業務不談,單論為人,在韓章心裡,秦鶴翔就像沈淳一樣,是個親切的好領導。
而韓章對丁焱的印象卻一直停留在剛入職那會兒,那種對上級的諂媚以及過於虛偽的熱情,韓章很是看不慣。再加上最近看到的,丁焱那種喜歡炫耀喜歡被人捧著的虛榮心,以及背後說人壞話的這幅嘴臉……要不是還得跟她學習業務,韓章是一分鐘都不想和她多待。
“丁姐,您的努力和付出領導一定都看在眼裡的……”
韓章搜腸刮肚,剛說了半句,就被打斷“領導?你指李曌容嗎?還是辛永剛?秦鶴翔就算再怎麼不作為,也擋抵不過對李曌容的一顆赤子之心啊!那簡直就是忠犬!我算什麼?在他們眼裡就是外人!外人是從來都不在他們考慮範圍之內的。”
韓章本是一句安慰,竟然惹的丁焱愈的不高興,於是不敢再亂說話,低下頭默默的吃飯。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語言過激,丁焱緩和了一下“話趕話說到這了,有點激動,姐也是看你親切,沒拿你當外人。走吧,中午休息一會兒,下午再給你傳幾張報表,自己再好好學學。”
“……”
回到辦公室,韓章顧不上休息,急著整理從丁焱那裡接過的工作材料,現很多東西之前根本沒有接觸過。於是選了幾個重點問題想要再問問丁焱,可是午飯之後丁焱就不知去處了。韓章只好把問題放在一邊,找了一些能看懂的材料邊看邊等,可是整個一個下午丁焱都沒有回來,秦鶴翔的辦公室門也沒有開過,想必也是不在行內。
第二天早上,韓章早早的到辦公室等丁焱,沒想到丁焱來的比韓章還早,正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塗指甲。
於是韓章趕忙拿著問題走過去“丁姐,我有幾個問題不太明白,想麻煩您再給我詳細說說……”
丁焱抬頭看了一眼,眼珠子轉了轉,瞄著秦鶴翔辦公室說到“韓章,你看我昨天跟你說了那麼多,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今天開始,你再有問題,就該去問秦總,你也知道,秦總總是不信任我,我管的太多,他就會覺得我是越權。你要是遇到什麼私事兒,以咱倆的關係,姐肯定會幫你,可是這是工作,我不想再幫秦總解決任何許可權之外的問題了,你能理解我嗎?”
“……”
什麼跟什麼啊?我跟你有什麼私事而言呢?韓章雖氣,卻也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尷尬的報以微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這時秦鶴翔開門出來,手裡拿了一份資料,看到韓章,就讓韓章送去給審計部門。韓章送完回來,到秦鶴翔辦公室給他報備了一聲,秦鶴翔卻示意她坐下聊聊。
“怎麼樣?還適應不?”秦鶴翔問她。
“還行吧,昨天丁姐帶我出去轉了一圈……”韓章不知道怎麼說。
“嗯,我給你充分的時間去適應,別有壓力。”秦鶴翔很聰明,他這個說法明顯是明白箇中曲折。
“行~我自己琢磨!”韓章也聽出秦鶴翔不想接招,也沒有說破。
秦鶴翔見韓章這麼“明事理”,情緒變得很好,立刻換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告訴你個好訊息呀~”
“什麼?”
“算了,還是保持點神秘感。”
“……”
見韓章興趣不高,秦鶴翔不樂意了“你這什麼表情?”
“您這什麼都不說,我能有什麼表情。”
“好吧,”秦鶴翔想了想,“我只能告訴你,過一陣子或許會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過一陣子的事現在就說,太早了吧?”韓章不以為然。
“我這是想給你增加點動力,有點盼頭呀!”
“您這哪叫動力,這是擾亂軍心!再說了,不說什麼事,哪來的動力!”
“甭激我,肯定不說。但是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好吧,那我先出去幹活了……”韓章焦頭爛額,實在沒心思和他扯皮。
“行吧,慢慢來,別太上火。”秦鶴翔貼心的囑咐。
“……”
韓章這個月過的委實艱辛,可以說丁焱除了帶她“認門”之外,別的流程基本都是靠自己每天泡在各個視窗學會的。搞清楚流程之後,韓章才明白那群人為什麼要祝賀丁焱脫離苦海了。
這個業務,對外,嚴格的有時間節點卡著,幾乎全市的單位都要在那幾天排隊繳費;對內,整個和襄銀行內部所有人員的月度增減變化和扣減金額,都必須要準時準確的得出結果,才能不影響陳旭按時起薪酬放流程。好在這個月丁焱把大部分的資料都做完了,並且還打過招呼,視窗的辦事員對她還算照顧,這令韓章稍稍有那麼點兒欣慰。
好不容易廝殺回來,還沒等韓章歇口氣,陳旭就暗戳戳的聯合單凱,把上次開會想推而沒推出去的活兒,推給了韓章。過程很簡單,由於韓章業務辦的慢,卡在了薪酬放的最後節點上,沒有給陳旭留出足夠的時間做工資。所以陳旭沒有時間出去,剛好韓章空下來了,就順理成章的推給了她。
之所以說聯合單凱,是因為這事兒是單凱起的頭兒,倆人一人一句,說話的功夫就把這事兒給落實到韓章頭上了。韓章這才反應過來,敢情是那次開會後,陳旭大哭,單凱留下安撫她承諾的條件,就是答應幫她把這事兒給做實了。
韓章對於接手這部分工作本身,是沒有異議的,只不過他們的做法太不光彩,並且還給她扣了個耽誤工資的罪名兒。這可是涉及民生的大罪,這話傳出去,韓章估計走在路上都會被罵。
韓章有苦難言,心裡很是憋屈,想和他們理論,卻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好就這麼忍了下來。又是新一輪的廝殺,搞得韓章身心俱疲。
韓章累的每天回家倒頭就睡,柯佩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落。無聊之餘只好跟著韓章一起早睡早起,個把月下來,越的精力充沛,只盼著韓章趕快適應眼前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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