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蔣玲玲,出生在c城農村,父親是一名中學教師,母親則在家務農。
她是家裡的獨生女,從小她就被周圍所有人告知她是家裡的頂樑柱,要擔起以後爸爸媽媽的養老。
自此,她再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她拼命的讀書,拼命的想要給父母給好的生活,拼命地想要帶著父母離開這座大山。
因為父親的教書工作,大把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生身上,家裡大大小小的活兒都是母親一個人在做。
她常能看到母親邊擦著汗邊揉著腰,卻還是像個陀螺似得忙活著,未曾有過一絲抱怨。
她永遠都記得她考上市裡最好大學的那天,父親高興地為她擺酒慶祝,邀請鄉里鄉親前來共飲。
其中自然也包括從小就罵她是賠錢貨的姑姑蔣香梅。
她帶著她的兒子和女兒趾高氣揚地走進來,她的女兒嫌棄地將媽媽洗了無數遍杯子扔在一邊,用極為高傲的語氣說道“舅媽家的杯子好難看,水也不好喝,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母親手揉著圍裙不知所措。
蔣香梅拉著她柔聲勸著,“蓮蓮乖,晚上舅媽給做好吃的,我們在這裡再多待一段時間好不好?”
餘蓮嘟著嘴滿臉的不樂意,蔣香梅拉著她又哄了半天。
父親抿了口茶,喊站在門外的她,“玲玲,帶著你弟弟妹妹去外面玩吧,晚飯大概16點左右就好了,到時候早點回來就成。”
說著又偷偷塞給她二十元錢,讓她待會兒在小賣部給他們買點零食。
蔣玲玲有些不太樂意,這二十塊錢足夠母親一個星期的花銷,但是也不願意讓父親母親為難。
只好答應下來。
蔣香梅見到了父親塞錢給她的小動作,拉著餘蓮與餘石說,“去,跟著姐姐去玩,讓姐姐給你們買糖吃,以後姐姐就要進大城市讀書啦,跟著姐姐多沾沾福氣。”
餘石還小,聽到有糖吃便很高興,餘蓮卻有些不以為然,她與蔣玲玲一向有些不太對付。
餘蓮今年初三,眉眼已經長開,很是清秀,轉動間卻藏著刻薄。
她終究是不敢違抗自己母親的命令,跟在蔣玲玲身後亦步亦趨地走著。
餘石抓著蔣玲玲的衣袖,好奇地問東問西,時而問市裡是哪裡,時而又問大學是什麼,還問蔣玲玲是不是不回來了。
蔣玲玲都一一回答了,轉而牽起他的小手。
農村的路不好走,摔倒了回家她可不好解釋。
餘蓮一個人被落在後面,心氣有些不順。
聽到最後一句,嗤笑一聲,“某些人倒是想不回來,可是她倒得有這個本事啊,考上大學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將來給人打工的命。”
蔣玲玲自認並不是一個脾氣好的人,聽到這樣的話自然不會當聽不見,她轉過身盯著餘蓮,目光諷刺,“是啊,考上大學是沒什麼了不起,你這麼有本事那你也考一個唄,打工怎麼了?打工我也是靠自己雙手掙來的,總比有些人出賣自己的色相來得強。”
餘蓮年紀不大,已經交往了無數個男朋友,甚至還有社會上的人。
這事兒若是被她媽蔣香梅知道,遲早得打斷她的腿。
餘蓮神色慌了,“你胡說八道什麼,誰出賣色相了,你別詆譭人。”
話點到即止,是蔣玲玲一貫的風格。
她不想去看餘蓮一身非主流裝扮,厚重的劉海幾乎讓她都看不清路,還自以為很是好看,低腰的牛仔褲幾乎掛在屁股上,一彎腰估計就能看見一些白花花的東西。
“餘石,我們走吧!”
餘石沒有動,他看了面無表情的表情,又看了看神情惱怒的餘蓮,猶豫片刻,甩開了蔣玲玲的手,走到了餘蓮身後,怯生生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