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玥被送進手術室時,人已經失去了知覺。
容國清和容珏守在手術室外,神色焦急。
江逾明不顧阻攔進了手術室,其餘人等皆等候在庭審室。
向心坐在原先的位子上,一動不動,似乎感知不到除自己外的世界。
三千坐在離手術室最遠的角落裡,段佑璟陪在她身邊,靜默無言。
兩人的氣場太過強大,沒有人敢過來打擾,全部都擠在另一側,既不真心為容玥憂心,亦不敢當著段氏與容氏的面提前走人。
只能苦哈哈地坐在冷板凳上。
三千垂眸望著眼前的一寸三地,思緒紛亂,她說不上自己此時的感覺,她以為看著自己的仇人生命一點一點消失她會暢快,最不濟也會解脫,可是沒有。
當她看到無數的鮮血從容玥的身下流出來時,就猶如巨大的恐慌包裹住了自己。
父親渾身是血躺在柏油馬路上的照片,以及倒在雪地裡,鮮血將整個雪地都染紅的奶奶,還有母親,被現倒在父親的不遠處,死狀悽慘。
許瑆楠大概是特地照顧她的感受,身上的鮮血被清洗得很乾淨,三千最後看到的只是一個猶如熟睡時的他。
當容玥倒在血泊中時,所有被三千封藏的記憶似乎都湧了上來,爭先恐後,迫不及待地佔據三千所有的思維。
她想,她大概再也不能面對身邊的人死亡了。
哪怕是她的仇人。
三千緩緩地直起身,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到向心面前,就這樣無聲地看著她。
向心在三千清亮的目光下無所遁形,她從開始的面無表情到眼神躲閃,最後掙扎著將絲全部擋在額前,她喃喃自語,猶如癲狂。
“別看我,別看我,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別看我…….”
三千喉嚨裡湧出一股腥甜,她緩緩地張口,聲音嘶啞,對向心來說猶如地獄使者,陰沉可怖。
“不…是你…的…錯?你將…容玥…教導成這樣,不是…你的錯?”
三千的口齒被鮮血浸入,隨即又被她面無表情地嚥了下去。
再次開口,她已能做到語句通順,只不過鮮血卻湧得更多了,她說完一句得緩許久,方才能再次開口。
“向心,你野心勃勃,設計害我祖母,又害我雙親,到最後,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利用,你何其狠毒。”
“沒有,不是我,你父母不是我害的,是他們自己出車禍死的,容柏淵自己違抗上級命令,是罪有應得,是他自己活該。”
向心哪怕神智再錯亂,也記得容玥的叮囑,只認容老夫人的死,其他旁的都不認。
“是嗎?那羅運呢?你這位遠方表弟可是對你很熟悉啊,他可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向心在聽到羅運時渾身一顫,不可能,她不可能查到羅運,這個人連她都不知道在哪裡。
三千吞嚥下口中的鮮血,勾唇一笑,“是不是覺得不可能?不過他也說你不會信的,所以他給我錄了一段影片,你要看嗎?”
“不不,你撒謊,我不認識什麼羅運,我不認識,你走開,滾開啊!”
向心瘋狂地反抗者,手腕深深陷入手銬,印出一條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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