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兩人自那次之後第一次見面，很不幸，並不是一個很好的見面時機。
三千當時腦子第一個閃過的只有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撥通了他的號碼，說到底，她根本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底氣。
她轉過頭看向段佑璟，對方身上還穿著一身淺藍色襯衫以及深色寬鬆西褲，露出一節白皙的腳踝，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溫和，只是眉眼還帶著未曾散去的戾氣，竟也不違和，之前長長的頭理短了一些，看起來清秀利落，那抹戾氣則添了一抹惑色。
他向來能把西裝穿成介於休閒與嚴謹之間，禁慾氣息濃烈。
“那天的話給你造成困擾了，很抱歉。”段佑璟面色如常的開口，心卻彷彿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天知道他這幾天是怎麼過的。
“沒…”三千下意識的否認，“沒有，我沒有困擾。”她小聲的回答。
“什麼？”段佑璟沒有聽清，好看的眉峰皺起，整個人往前走了一步。
“我說……”三千一咬舌尖，轉了個話題，“你知道我是y了吧？”
不然，他不會出現的這麼及時，光是排查整個華國飛行軌跡異常就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工作。
段佑璟點頭，原先他就有所懷疑，只不過是在剛才才確定的。
“你當初為什麼……”為什麼給自己斷後之後就沒有再用電腦？似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已經明朗，困擾他多年的問題，答案近在眼前，他突然又不想知道答案了。
他將整張手指深深插入梢，絲隨著手指露出光澤的弧度，隨即又被猛的放下，尾在空中搖晃，然後猛地貼入額前眉骨處。
他的聲音嘶啞，長臂一攬，將心底的女孩擁入懷中，“千千……”
熟悉的青荇味充斥著鼻端，還夾雜著好聞的檸檬味，三千縮了縮鼻尖，有些酸，轉而回擁著他，“嗯，我在。”
不知如何開口的兩人，將所有的情緒都融入在這個擁抱中，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走到對方面前，有多艱難，要多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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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夜晚，四人乘坐段家的私人飛機回京，剛剛才緩過來的陳齋此刻差點暈過去。
她這輩子所有的冒險和好運都用完了吧？
居然還能坐段家的私人飛機。
若是往常的小孫自然會秉著自己專業的助理精神，為陳齋小姐仔細開導一番，必能將對方從拘束不自然感覺如歸家般舒適。
但是此刻的小孫並不比陳齋好到哪裡去，他們一直追查y就是為了查出對方是哪一派的人，雖然對方幫千小姐斷過後，仍是不能排除對方是否對千小姐有隱藏危險。
這些年來，他們已經幾乎將所有人的底細，明裡暗裡都摸清楚了，也都歸好了類，唯有這位見頭不見尾的駭客y，他們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千小姐身邊，更別提為什麼會幫她斷後了。
他們當時更怕的是對方是受人僱傭的，雖然也沒有證據證證明y會接受別人的僱傭，但是他們仍沒有放鬆警惕。
結果，就在剛才，璟爺告訴他，他們一直追查的y就是千小姐本人。
還有什麼比這更具有衝擊的嗎？
這就好比你捂著褲子放屁，做了無用功，偏偏還捂了很多年，直到褲子都臭。
他記得當時在莘城問她怎麼黑入對方電腦修改帖子時，怎麼說的？
“因為教她的人厲害？”
……
得，他算是知道，為什麼他家璟爺這一路臉色難看得隨時能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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