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笙將臉貼在林溪晚胸口,手臂緊緊環著林溪晚的腰。
“我討厭打雷……”
她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的哭腔。
林溪晚直到這時才恍然想起,他的老闆,救他於水火之中的小福星,其實今年還不到2o歲,還是個需要被照顧的小姑娘。
憐惜伴隨愛意透過眼下親密的擁抱一起酵。
溫雲笙小小的一隻,此刻像考拉抱樹一樣抱著他,林溪晚除了“可愛”二字,已經想不出其他形容。
外面的雨來得突然,一直沒有減小的趨勢。
他們一起被困在這一方小小天地裡,頗有一種與世隔絕的味道。
林溪晚低頭看向懷中少女。
溫雲笙正緊緊閉著眼睛,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抖,唇肉飽滿,唇色蒼白。
林溪晚心裡突然湧起一陣沒由來的衝動。
他想吻一吻懷裡的姑娘。
將她蹙緊的眉頭吻平,將她泛白的唇色吻紅。
與溫雲笙不同的是,林溪晚很喜歡雨天。
他天生自帶愁緒,雨天帶來的狼狽和泥濘讓他有一種全世界陪我一同受苦受難的爽快。
而沉浸在這種的爽感裡,人總會想做些什麼來疏解心裡滿滿脹脹的情緒。
林溪晚喉結動了動,懷裡毫無防備的姑娘像極了香甜的小蛋糕,引誘著人上去嘗一口。
可是……不行。
林溪晚對自己有很高的道德要求。
此刻的擁抱已經越了界。
要是再做些什麼,他以後將永遠甩不掉第三者的標籤。
林溪晚暫時鬆開捂住溫雲笙耳朵的手。
他掏出煙盒,拿出一支沒有點燃的煙叼在口中,試圖用這種方法掩蓋衝動。
車內空間密閉,氣溫緩緩攀升。
雷雨聲依舊不斷,像末日的宣言。
突然,一小片光亮出現在前排座位。
林溪晚向副駕駛位看過去。
是溫雲笙放在那裡的手機亮了,顯示有人打電話過來。
林溪晚眼神很好,一眼認出上面顯示的是“江先生”三個字。
江辭晏收到寧肖南的訊息,知道溫雲笙和林溪晚正單獨在一起。
他看到林溪晚在微博和朋友圈裡的照片,心想他們這樣和約會有什麼區別?
出於危機意識與控制慾,他必須打電話過來問問他們在做什麼。
林溪晚不清楚這些。
此刻手機鈴聲被雨聲和雷聲掩蓋。
溫雲笙背對著手機看不到手機螢幕。
如果林溪晚不出聲提醒,溫雲笙將錯過江辭晏的電話。
林溪晚靜靜看著手機震動,沒有說話。
他好不容易將溫雲笙的身體暖熱,將她的顫抖平息,他不希望眼前一切被打破。
手機螢幕沒多久便暗了下去。
江辭晏沒有打來第二個電話。
看來沒有什麼要緊事,林溪晚心中的負罪感少了一些,報復的快感多了幾分。
往日江辭晏總懷疑他和溫雲笙之間有什麼,如今他抱了溫雲笙,也算是報復了江辭晏的往日無端的懷疑。
漫長的暴雨終於在晚上九點二十七分結束。
溫雲笙靠在林溪晚懷裡,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
車窗上蒙著一層朦朧熱氣。
林溪晚脫下外套將溫雲笙包裹起來,把車窗開啟一條縫隙透氣。
儘管他十分小心,溫雲笙還是被涼意吹醒。
她緩緩睜開惺忪睡眼,抬起頭,正好對上林溪晚垂下來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