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麼?需要我告訴你嗎?”陳硯清皮笑肉不笑地動動嘴角,“其實我和你一樣,不止是溫小姐工作室裡的藝人,還是溫小姐枕側的情人。”
陳硯清自己痛苦,也不想讓別人快樂。
他受的傷,他要原封不動轉移到其他傷害他的人身上。
然而季星池面對他的話,眼底沒有驚訝,只有慌亂。
“你……你怎麼知道?”
“你這是什麼反應?你早就知道我和她的事了?”陳硯清胸口堵著一股鬱結之氣,忍不住問,“你不介意?你不生氣?”
怎麼可能不介意,怎麼可能不生氣。
季星池苦笑,關鍵是他有介意和生氣的資格麼?
到了此時,他終於意識到白天生了一些非常不尋常的事。
他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監控,“我們不要站在這裡說話,太危險了。”
陳硯清盯著季星池的眼睛,“你倒是冷靜,看來你和她之間沒有感情,只有交易。”
季星池沒有急著解釋,畢竟走廊盡頭的攝像頭像窺視的眼睛一樣讓他不安。
他一手抓著陳硯清,一手抓著江辭晏,“兩位哥哥算我求你們了不要在走廊吵,你們都來我房間,我現在有一肚子問題,求你們幫我解答一下。”
陳硯清和江辭晏被季星池拉進房間。
三個人在客廳的沙裡坐好。
季星池的目光依次在對面兩個男人臉上劃過,艱難開口道“白天你們……”
江辭晏直接打斷他的話,微微揚起臉面含諷刺地看著季星池,“你和笙笙什麼時候開始的?在你還是訓練生的時候她就見過你,那時你們已經生關係了嗎?”
“沒有。”
季星池否認地飛快,那時候溫雲笙的初///夜還在,他們不能上床。
“補充一點,我指的生關係,不只是上床,牽手、擁抱和接吻全都算。”
江辭晏擺明了要徹底弄清他們幾人和溫雲笙交往的細節。
可是這樣抽絲剝繭的詢問實在讓人難堪。
季星池既尷尬又惱火,只能強作鎮定,努力作出輕鬆的模樣回覆“江先生問這些幹什麼?你和姐姐已經分手了嗎?姐姐在忙什麼?”
“不要一口一個「姐姐」叫這麼親,她是你的老闆,放尊重些。”
江辭晏的語氣聽起來沒有生氣的意思,甚至還很平和。
但平靜的表象下常常是洶湧的暗流。
季星池感覺自己的半截身體都被暗流捲進去了,他有些不能呼吸。
江辭晏繼續道“你們替我照顧笙笙,我這個做未婚夫的當然要替她表示表示,你們陪一次多少錢?一共陪了她多少次?告訴我,我代她付給你們。”
“……”
這是明晃晃的侮辱,是對他們尊嚴的踐踏。
不過第三者的臉向來是丟在地上讓人踩的。
因此季星池哪怕臉色鐵青,唇色蒼白,依舊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真是不堪一擊的對手,江辭晏冷笑,和他說話真是浪費時間。
江辭晏轉頭看向陳硯清,將矛頭對準他。
“陳老師,你是影帝,有爆款影視劇傍身,想必身價比季星池要高一些,要不你先說說你的價錢?”
陳硯清嘴上功夫比季星池要強上很多。
經過一天的沉思,他已經意識到自己和江辭晏都是不被在乎的人。
既然如此,他們誰都不比對方高出一頭,聊天時,他完全無須做出低人一等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