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略帶妖,媚意盪漾俏。
水遮霧繞地,碧波朝陽照。
夏雨楊家村之行,回來細想,不覺冷汗淋淋。一抬頭,好像看到雨巷中一個幽怨的女孩,在瞧著他。心靈深處,聲聲呼喊“楊華、楊華——”可一去觸控,就化著塵埃,憑空消失。曾亮麗的花,在生命中綻放,燦燦的光輝,照亮了人生。不知道哪一天,春天不在,天空陰沉,滿腹思念化著滴滴相思雨,飄落在冬季!
不要想了,起床漱口洗臉。突然覺得懷間一緊,背上如春風拂來,柔和而舒適。低頭一看,一雙如嬰兒面板般嬌嫩的手,緊緊圍在腰間。啊,潔白滋潤,塵世間哪有如此繁華的手!一寸肌膚,一縷溫暖。春紅江南,溫柔了這一季。露珠裡的水墨,是你的靈魂重逢。繁花盛開時,漫出了多少故事。
楊華?不是。楊華的手雖蔥白如雪,但沒有這般吹彈即破的肌膚。那又是誰?天麻姑娘?七仙女?嫦娥?織女?不是神話中的人物,降臨在現實之中吧?我不是董永,沒董永之福;我不是牛郎,我沒有老牛。這是誰的手?從來沒見過。
這雙手,水靈靈,紅色的筋脈,可以看到血液在流動,恐怕連西施都沒有這雙手了。這好似春天來了,芬芳成江南的詩。哪個男兒都願意和你等小橋流水人家,黃昏時分等你的鳥兒照影,那粉紅的牆,記錄你的歲月靜好。追趕的煙火,與你在紅妝的世界裡遠行。
夏雨抬起頭來,慢慢倒轉一看,驚呆了。
一張嬌俏的臉,含著微笑,不化妝,不施粉,卻流光溢彩,鮮潔照人。且不說嬰兒般的肌膚,單是鮮紅的嘴唇,微微上翹,就要迷死好多人。眼色朦朧,充滿神秘。你的芬芳,像一縷春風沁人心扉,吹進了我的心城。紅塵的路上,醉了千年。
“楊蘊涵,你這是幹什麼?你是大姑娘哎,快放開!”
楊蘊涵笑著“你這才曉得我是大姑娘了?還要喊我小涵涵不?”箍得越緊了。
夏雨想掰開那雙嬌嫩的手,一觸控,柔軟無骨,像是水做的。但沒有水的清涼,如剛出鍋的饅頭,灼熱而鬆軟。
月華上妝,眉暖青山。擇一城時光,遇一路傾城風光,把心安放。剪一段春秋歷史,抵禦繁華風塵。挑一滴煙雨,煮酒論江湖河流。飲一杯茶水,謝了農家人。問那山一程,水一程,在北方南方,一往詞真的把心歸宿。你就是那詞嗎?
夏雨心有不捨,但想到了楊華,一咬牙使上了力氣。
但楊蘊涵畢竟是練武之人,哪容他得逞?那嬌嫩的手,好像長在夏雨身上似的,摸去似無力,卻無法扳開。楊蘊涵悠悠話了“如果你不讓我抱,我就在大街上抱你,讓王蓮姐恨死你!你讓我好好抱抱,在公眾場合,我會很規矩的!”
說得夏雨大汗淋淋,傷神傷身,不敢動。
醉了湖光山色,如水墨畫朦朧。耕煙起千朵,白袍臨清風,這萬千山水,盡在你的詩意裡。而你不是我的詩,確實一支帶刺的玫瑰,讓我遍體鱗傷。
那日,夏雨見楊蘊涵,身手了得,只是從大概看了一眼容貌,沒這麼仔細瞧過。大凡練武之人,儘管容色很美,但肌膚粗糙。沒想到楊蘊涵如此光鮮亮潔,嬌嫩無比,心中竟然有一絲春意萌動。但想到了楊華,心相依,意相連,腦瓜才得以空靈。
夏雨洗臉,楊蘊涵閉著眼睛幸福地趴在他的背上,好像是一種美好的享受。
夏雨站直了身子,說“我的楊小姐,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嗯?”楊蘊涵動了動,沒有放手的意思,似乎想永遠趴在夏雨的背上。
夏雨不敢得罪,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又怕別人看見,只好好言好語哄她“你來這裡有什麼事?要我去嗎?”
楊蘊涵猛然想起什麼,極不情願地放開,說“我和爹爹把我的服裝店弄好了,今天營業,你去看一下嘛。”
夏雨本想不去,生怕又弄出什麼事來,不敢把話說絕“我今天要做‘普六’資料,恐怕不得空。”
“不行,一定得去!”楊蘊涵揚起那張粉嘟嘟的小臉,有點生氣而又帶有撒嬌。
夏雨沒奈何,只好答應。
“走吧!”夏雨和楊蘊涵正要出門,一張俊俏的臉出現在門前。山花微帶露,霧氣眼朦朧,不沾俗氣羨慕仙,堪稱人中鳳。你是離我靈魂最近的地方,在我的心城,裝著你的故事。那神秘的面紗,在水煙湖泊飄搖。石橋、煙柳和炊煙,是你讓我披上紅妝的結局?
王蓮笑盈盈走進來,說“楊妹妹早就來了?”
夏雨好像做了虧心事,連忙說“她才跨進屋,你就來了。”
楊蘊涵不說話,只是微笑看著夏雨。
王蓮一喜道“我知道是楊妹妹服裝店開業,是來請你去?
”夏雨見楊蘊涵沒有說話的意思,“嗯”的一聲,鬆口氣低下頭來。
王蓮接著說“是三舅問了楊勝海的房子,連租金都不要。昨天,我和三舅到城裡,把衣服調來的。”
夏雨沒想到,楊蘊涵開服裝店這麼快。可見,賭王的人際關係多麼廣。想到這些,心裡不寒而慄。突然,他想到了爹爹的話“來蛇那個地方。偏遠落後,至今八九十區,還要我們這裡的人去工作,不野蠻才怪!”,想到了“與人為善,善莫大焉”。這就是我與人為善的結果?
憐惜王蓮,王蓮卻對他產生了愛慕;好感楊蘊涵,楊蘊涵卻對他產生了歡心。這兩人都是賭王的親人,不覺對這兩人產生了敬畏之心。
夏雨永遠想不明白,正是因為他的善良,他的強勢出擊,讓他捲進了情感的旋渦。或許,在處理這些事情中,賭王便沒有那麼可怕,是夏雨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