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書點了點頭，合上眼睛，片刻睜開眼“她的養父是南疆蠱師一脈的傳人，一身功德意外身故的話，到了冥府最低也是個鬼差。”
“可……可冥府沒有她養父母的魂魄，也沒有投胎記錄。”人書猶豫了一下，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了，大人帶回來的沈念和沈餘氏的魂魄，來到冥府之後，突然又消失了。”
提到沈念和沈餘氏，沈宛想到了紅衣從前說過的，她來修煉，並未見到她們二人的魂魄。
冥府之門是她開啟的，想把魂魄從她的門裡帶走，官職要在她之上。再者，有膽子從冥府公然偷魂的，怕和那群設計她去凡間的是一波。
如果真的是那些老東西，那他們帶走沈念和沈餘氏這兩個廢物做什麼呢？
“幫我留意著她們二人的魂魄去向，有事通知春秋。”沈宛按了按太陽穴，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是自己的身體舒服！
“好。還有一件事兒。”人書緩緩開口，不緊不慢地樣子讓沈宛有些著急，“你能不能一回說完！”
人書沒有理會沈宛的暴跳如雷，依舊是不急不緩道“阿蠻的養父母做了一些事，改變了阿蠻原本的命數，所以南疆百姓除掉阿蠻，其實是人為的天譴。”
嘖！聽到天譴兩個字沈宛就頭疼的要命！
要不是最開始她動手打了紅衣她爹，壞了人倫命數，不然也不會跟慕君遷在澡池子裡相遇。
“能查出來她父母做什麼了嗎？”
人書搖了搖頭，依舊是那副淡然樣子，“我是生死簿，讓我查案是不是有些勉為其難了？”
沈宛被噎了一下，但本著不能打美人的心態，終究還是沒有祭出狼牙棒，好脾氣問“說到命數，像我這樣借了凡人命數的，能查出我原本的身份嗎？”
“不能，借命數本就有違天道，並不在生死簿的記載範圍之內，所以若是我不知道你借了沈宛的命數，在我這裡，你也就是一個凡人而已。”
這樣啊。沈宛不知怎麼的，想回了慕君遷的身上。
他身份成謎，人書說慕君遷就是凡人，但凡人能揮得了引雷鞭嗎？
人書知道沈宛是想到了凡間的那位神秘相公，畢竟當初春秋來問過他，“你以為借命數是借大白菜嗎，是個神就會？除了冥府之外，會的神寥寥無幾。你是戰神，你都不會，還指望別人會嗎？”
沈宛撇了撇嘴，攤手示意無辜。
算了，調查慕君遷的事兒就以後再說吧，反正在人間還不知道要待多久，以後總有機會。
那阿蠻這邊，事情也基本明瞭，沒想到造成這一切的，竟然是阿蠻的養父母。可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改她的命數呢？
借命數難，改命數可容易啊。
一個人生在世上，命數大方向雖已固定，可是難保人腦子不抽抽。若真是做了什麼跳脫出原定命數的事兒，結局就會不一樣。
“好好好！美人兒說得對，那我先走了，被那幫老東西現，又是囉嗦。”沈宛不等人書說話，閃身消失。
冥府一日等於人間一月，沈宛跟人書聊了半個時辰，回來之後整個縣衙都變了樣子。
原先奢華的縣衙後院，此刻變成一片廢墟，也只有她所在的一小間沒有受到波及。
“生什麼事兒了？”沈宛起身推門的時候，差點以為走錯地方了，狠狠地擰了身邊的春秋一把。
春秋痛呼一聲，“沈御蟬！你大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