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姜禾雙目失神的睜著眼睛，再沒有往日的靈動。頭上還頂著塊冰凌子，小臉慘白慘白的，誰不心疼啊。
於是一時間祁王府的下人們同仇敵愾，直接推開在一旁傻掉了的楚翹，對姜禾噓寒問暖。
姜禾彷彿沒聽見一般，依舊直愣愣的看著前方，程管事吩咐直接把人送到三殿的屋子裡去，又派人去請大夫。最後又對一個暗衛道，“去通知王爺。”
他們私下裡一般都稱呼主子為三殿，喊順口了也改不過來，只有在大事兒上才會規規矩矩的稱呼一聲“王爺”。
暗衛瞭然，飛去了。
楚翹這時才回過神，看著這群下人們驚慌失措的把姜禾抬進寢宮，不可思議道“你們是瘋了嗎？這可是祁月的寢宮！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入這間屋子！”
程管事也要跟著進去，見狀，平淡無波的看了她一眼，“楚姑娘有時間擔心我們，還不如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楚翹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你不會懷疑是我把他推下去的吧！程管事，你也是這祁王府中的老人了，現在居然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誣陷我？”
“是不是你推的等王爺回來自有分曉，楚小姐還是先出去吧，主院不是什麼閒雜人等都能隨便進的。”
楚翹抿著唇，但她的確是闖進來的，自知理虧，美眸滿含怒火的回望了一眼寢殿，還是轉身出去了。
好你個姜禾，手段倒是高明！只不過我楚翹也不是好惹的！
……
送別宴進行到一半，赫連祁月便離席了。
本來今天的主角也不是他，所以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也沒人說什麼。
反而是因為他的離席，這送別宴才像是真正開始了一樣，連歡笑聲都放開了。
赫連祁月徑直出宮去了一家茶館。
襄婆子已經抵京，目前就在雲端樓裡住著。去接襄婆子的人除了他派去的，還有另一番隱秘的勢力在。
不像是帝京人，確是從抵京派出去的。
赫連祁月揉了揉眉心，想要襄婆子出診的人多了去了，這些都和他無關。只是總忍不住多想，好像冥冥中和他有些聯絡似的。
茶館。
赫連祁月準時到達，推開門時，襄婆子已經在裡面了。
襄婆子躺在躺椅中，身上裹著一圈圈破舊暗沉的布，只留了臉和手出來。老邁的臉上七八道傷痕交錯，手也枯朽的厲害。
他剛推開門，襄婆子便睜開了眼，眼中雖然渾濁，卻精光畢現，十分有精神。
襄婆子朝他看來，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會兒，最後眯了眯眼，笑著說，“真好，你活不了多久了。”
守在暗處的暗衛們差點氣的冒煙。
赫連祁月沒什麼表情的坐下來，對此顯然早就清楚，“多不過兩年。”
“所以現在是更怕死了？屋子周圍守著那麼多暗衛，我老婆子也不是什麼厲害角色啊？”
“都下去。”赫連祁月淡淡道。
沒有任何變化。
襄婆子卻像是有透視眼一般，待所有人都退下，才扶著躺椅的扶手慢慢直起身，託著嘶啞的嗓子，“兩年可不好活，憑你現在的身體，最多再撐個一年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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