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十分清麗，絕對是一說話就會讓人記憶深刻的好聽。是不過語氣卻格外尖銳，姜禾回頭，看到一個站在側翻馬車旁正挨個往被撞倒的小攤上扔金子的女人，那些攤販們感恩戴德的將金子撿了起來，塞進包裡。
那女人扔完金子後，轉過身朝他們走來。一襲鵝黃色衣衫勾勒出美好的身形。披著輕薄的白色系披風。挽著複雜的髻，一部分烏垂在胸前多了幾分婉約。羽玉眉，杏眼，模樣生的格外好看。
姜禾聽到赫連寒微嘆了口氣，“雪天路滑，楚姑娘下次還是不要趕得這麼快了，萬一誤傷了人可不好交待。”
楚翹眉梢一揚，語氣不冷不熱的，“這不是給他們錢了嗎？他們也很感激本姑娘，又沒死人。”
說完，像是才想起來這還有個傷者一樣，從錢袋裡掏出一塊金子，在手心裡拋了拋，看向姜禾，“啊對了還有你，一塊金子夠嗎？”
姜禾皺了皺眉，不想多生事端，平靜的道“不用了。”
說完，再次繞過官兵們離開。
這次那赫連寒還算是有些眼色，看出來氣氛不太對，沒再攔她。
楚翹看著這個女子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些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赫連寒道“既然楚姑娘到了，那就隨我進宮吧，這時候怕是宴席已經開始了。”
楚翹“嗯”一聲，不再看下去，轉身與他一起走向宮裡派來的馬車。
雲端樓。
姜禾推開天字一號房屋門的時候，青瓷也剛好準備出去，四目相覷，俱是一愣。
青瓷狐疑道“小姐？”
姜禾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青瓷笑了，“奴婢正要去給您送信呢。”
“襄師叔可來了？”
“自是來了，就在屋裡。”
說完，將姜禾迎了進去，自己關好門退了出去。
天字一號房內，果然多了一個身形瘦小的老婆婆，老態的臉上疤痕縱橫，眼睛半眯，身上裹著破舊的百家布，幾縷花白的絲從同款百家布帽子中露了出來。
姜禾走了過去，將臉上人皮面具撕了下來，“襄師叔。”
襄婆子睜開了眯縫一般的眼，精光畢現，扭頭看向她，聲音陰惻惻的，令人脊背冷，“還有一個月，你的錢準備夠了？”
姜禾笑眯眯的點頭，“自是準備好了。”
襄婆子忽然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伸手。”
姜禾坐下來，將手伸了過去。
枯朽的手搭上她的脈搏，襄婆子重新眯起了眼，片刻後，忽然抬頭看向她。
姜禾朝她眨了眨眼睛。
“你這脈象有點奇怪，有點像是……”襄婆子收回手，欲言又止。
襄婆子脾氣怪異，經常是有什麼說什麼，從來不會顧及任何人的面子，姜禾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幅表情，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不過你一個廢柴，怎麼可能？”襄婆子揮揮手，“也就脈象上不太對勁而已，死不了。容我老婆子這幾日查查醫書，說不定能現什麼。”
姜禾點點頭，本來她也就不是特別在意。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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