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抿緊了唇，沒忍住抖了抖。
上方忽然傳來一聲問話，清潤淡漠，“你在幹什麼。”
這聲音乍一下聽起來有些熟悉，姜禾回味了一下，現只是很普通的青年音而已。熟悉的只是同樣淡漠的語氣。
一隻手扶在了窗戶框上。
姜禾慢吞吞的站起來，對上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對方的眼睛上覆著一層白布，飄出來的白布就是他腦後的繫帶而已。
剛聽完元大哥說這屋子的主人是個盲眼書生，姜禾自然不會忘了，於是瞬間將眼前的男人代入，尷尬的擦了擦眼淚，“對不起，我以為屋子裡沒人。”
是啊！元大哥只是說書生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家，是她自己先入為主下意識以為現在這裡面也沒人的！
男人只是皺了皺眉，有些猶豫道“你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嗎？我聽你哭的很慘。”
姜禾聞言微囧，被這麼一打斷想哭的慾望已經完全煙消雲散。尷尬的笑了笑，一想書生看不見，又補充道“沒有，我這是眼睛有病，不哭不快。我這就換個地方哭去，真的對不起了。”
“嗯。”書生也不知是相信了沒有。反正姜禾回想了一下，自己蹲在別人家牆角又哭又笑的，不像是眼睛有病，倒像是腦子有病。
書生猶豫了一下，道“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可以暫時先來我屋子裡坐坐。”
一般人都是會禮貌的表達拒絕和感謝的，可姜禾也不知自己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樣，竟然反問了一句，“可以嗎？”
書生一頓，“可以。”
姜禾反應過來，想咬掉自己的嘴。
“進來吧。”書生關上了窗戶，轉身走了，姜禾猜測他應該是去開大門了。
果然，繞到大門口，書生的確已經推開門走了出來，步子略慢，但是走得很穩。
院門開了，姜禾主動出聲音，讓書生知道自己就在門口。
“進來吧。”
書生往裡走。
姜禾把院子的門關上，跟著他向屋裡面進，他走的度似乎更慢了些，手也微微向前摸索。姜禾同情心氾濫，主動道“我扶著你走吧。”
書生頓了頓，輕聲道“好。”
人家都不介意她可能是個傻子了，姜禾更不會在乎所謂男女之別，直接端起了他的胳膊，攙扶著他上臺階。
屋子裡倒是十分乾淨整潔，跟破敗的院子不同。姜禾猜測他大概是有心無力。再多的活兒也做不來。
這樣已經很棒了。
姜禾扶著他坐下，便十分自然的鬆開了。到這時她才忽然意識到尷尬，坐在書生對面，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只能再次為自己的行為道歉。
書生倒是沒說什麼，只是像是有些好奇她的眼睛，“什麼眼病能讓人時哭時笑，倒是奇怪。”
他果然聽完了全程！！！
姜禾窘迫的想要鑽進地縫裡，此時萬分慶幸對方看不見她，不然她自己怕是真得落荒而逃。
姜禾現在只能尬笑，牽強的說道“也不是什麼眼病，就是以前不小心從高處摔了下去，撞到了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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