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說話，反應遲鈍，忘了包括自己在內的所有人，神智低下，還怕人。
也許這輩子都恢復不過來了。
赫連懷輕嘆，“你倒也不必太憂心，百曉生不說了只是暫時的嗎，說不定等她和棠棠回來就已經好了。”
赫連祁月淺淺的抿了抿唇，“皇帝被太子氣病了，你可能得回去一趟。”
赫連懷抬頭，輕笑道“不去，不還有老四老五在嗎。我砍柴時跌傷了腿，哪都去不了。”
赫連祁月點頭，“好。”
兄弟倆又聊了些別的，沒過多久，一大一小兩個姑娘就回來了，除了滿簍子的鱸魚外，還帶著滿身的泥汙。
赫連棠拉著姜禾，鬼鬼祟祟的往屋裡走，想先去打些熱水沖洗一下。這點動靜可瞞不過屋裡的人，於是在木屋門口逮了個正著。
赫連懷看著她們身上的泥巴，明顯是被人砸的，不過兩人只是被砸了泥巴，看著倒也沒受傷。他放心了些，溫和的問道“生什麼事了？”
赫連棠張了張嘴，看著她爹溫和的臉，又看了看旁邊三叔叔清冷的臉，癟了癟嘴，小聲道“我已經打回去了，沒人能欺負的了我們。”
赫連懷明白了，摸了摸她的頭，“棠棠乖，帶著姐姐去洗洗。”
姜禾放空視線，呆滯的望著地上滴答滴答的小水灘。
赫連棠於是把揹簍放下，拉著姜禾往浴室的方向走。
赫連祁月看著全程都沒有反應的姜禾，抿了抿唇，沒說什麼。
等人走後，赫連懷才拍了拍赫連祁月的肩，“我會去處理的，不會再有下一次。”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一年前搬過來蓮溪村，她自己聞著魚香味闖進別人家那一刻開始，村裡的那些小孩兒就會喊她傻子。
他手腕硬，直接恐嚇過一次，之後就沒人再敢這麼喊了。
後來冬天，湖水結冰，魚不好捕撈。她抱著魚在岸邊看棠棠捕下一條，結果別的孩子想搶她的魚，她不願意鬆手，就被砸了滿身的雪，臉都凍白了，也不知道把身上的雪抖下來。
還是棠棠砸了對方一身的冰碴子，才算是把人攆跑了。
棠棠只有七歲，卻比他把姜禾照顧的還好。
從此他就不怎麼管了，恐嚇仍然有效，那些小孩不敢做出什麼大的舉動。他期盼著會不會有一天，她會在棠棠的耳濡目染下，自己去反擊。
他也很想自己教，可是他也很清楚，在姜禾眼裡只有能吃的魚和不能吃的魚。如果非要再加一樣，那就是被她歸為勉強稱為朋友的小棠棠。
等人洗乾淨了，出來時飯菜也燒好了。姜禾眼睛亮了亮，看向隔壁的院子。
赫連棠也使勁嗅了嗅，撇了撇嘴，嘟囔著，“三叔叔燒的菜永遠都比爹燒的好吃。”
姜禾已經鬆開了她的手，朝隔壁走去。
“姐姐再見！”雖然知道不會有什麼回應，赫連棠還是使勁朝她的背影揮了揮手。
腳步忽然頓住了。
姜禾轉過了身，看著赫連棠。
大眼瞪小眼。
赫連棠睜大了眼睛，又試探著揮了揮手，“姐姐再見？”
三秒後，姜禾哦了一聲。
接著，又慢吞吞的轉過身，往隔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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