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都說這麼狠了，可坐在她對面的女人卻像是早就聽過無數遍一般，格外平靜。
有那麼一瞬間，襄婆子忽然想到某種可能，想問她一句，赫連祁月要挖靈根來救的人不會是你吧？
畢竟眼前的人可是世上第一廢柴，還能有誰比她更需要靈根？
可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兒，更何況因為後天不能繼續修煉或者走火入魔不適合再修煉的人也很多，換靈根也是一種非常直接有效的治療方法。也不是說只有姜禾需要靈根。
襄婆子心裡咂摸著，還是想問上一句，剛準備開口，就看到姜禾抬眸，看向她陳述道“他要救的人就是我搞廢的。用您研製出來的‘拔靈’。”
拔靈是襄婆子研究出來的一種讓人散盡靈力的藥物，只不過覺得拿出去又該有不少人盯上這瓶藥的配方，是以也只是自己研製著玩，從來沒有拿出來讓別人看過。
襄婆子瞪直了眼，正打算說話，姜禾已經提前打斷了她，“只拿了一顆而已，不會外傳的。”
襄婆子還想說什麼，姜禾卻忽然笑了一下，配著清秀柔和的長相，有些我見猶憐的味道。
說的話可一點都不柔弱。
“月底是麼？我會讓她在到這裡之前死的透透的。”
襄婆子面色幾變，似是不明白，又不忘提醒她，“赫連祁月若是不死，你也沒有靈根可移植了。”
姜禾彎了彎唇，輕輕的笑。眼中假假真真，看不真切，“我不需要。”
襄婆子忽然沉默下來。
眼神有些渙散。
姜禾不欲再說下去，伸出指頭盤算了一下，距離月底四月三十，還有整整半個月。
赫連祁月把楚翹接進祁王府了？
這層保護確實有效。
沒關係啊，她就靜靜等著楚翹自己送上門來就好。
有乾爹在，就算赫連祁月要保她也保不住。
不為別的。只是楚翹該死而已。
姜禾轉身回了屋。
關好門，慢吞吞的在桌子前坐下，她都仍在思考月底怎麼收場。
之前一直沒注意看，直到剛剛她才注意到桌子上放了個樣式熟悉的食盒，並不是雲端樓的。
是祁王府的。
姜禾愣了下，將食盒的蓋子掀開。
一股酸味撲面而來。
裡面的東西顯然已經餿了。
低頭去看，那是一盆五顏六色的糕點，梅花糕，雪花酥，綠豆糕，紅豆餅，盤子中間是一盤水晶餃子。
是她在滄州縣過年時，祁善包的蝦仁味。
這是祁善送來的。
只是她昏睡時多，不知道這是何時送過來的，又在這裡放了多少天。
姜禾嘆了一口氣，重新蓋上蓋子，拿出去讓青瓷幫忙扔掉。
月底的事暫時擱置。姜禾去了一趟後廚。
不管怎麼樣，祁善和夜辭自始至終對她還是很好的，姜禾也不忍連帶著惱上他們，於是來後廚給祁善回一份禮。
餃子太麻煩了，姜禾想起上次在夜辭那裡看到的已經吃空了的那盤小蛋糕，打算給他們做一個大的。
當時只是隨便一試，沒想到真的能把奶油做出來。這才有了雲端樓隨包廂贈送的飯前小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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