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主檢。”
任振河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門。
“任振河?”龐晨對於他的出現十分不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唐老師救了我。”任振河說完這話後,還看了眼站在龐晨身後的唐婉珍。
屋外的夜色越來越濃,屋內的三人坐在沙上談著話。
任振河開口說道“當時我為了調查李書春的死因,隻身一人來到唐下莊,來到唐下莊後我便一直住在鍾老太的家中,後來我的身份暴露,鍾老太將我趕了出去。”
龐晨聽著他的話,這跟鍾老太跟他們說的內容幾乎一致,“這件事情鍾老太給我們說過,可後來呢?”
“我並沒有離開村子,反倒是揹著自己的行李在河堤上藏了起來。一方面是為了調查李書春的死因,另一方面我想查唐下莊隱藏的秘密。”
“食葬?”
“沒想到,你們不出一個星期就查到了這件事情。”任振河的語氣裡帶著欽佩,“在我來的第四天裡,村裡有一位老人過世了。可很奇怪,村裡並沒有為他辦葬禮,剛開始我以為這是民俗並沒有多想,可後來生的事情有些乎了我的認知。”
龐晨問道“你親眼看見了他們吃人?”
“算是。”任振河的語氣有些沉重,“在老人死去的第二天裡,便有村民挨家挨戶的分肉湯。我心裡雖是疑惑,但也沒多想。但當我再去靈堂看望死者的時候,刺鼻的血腥味一下湧進了我的鼻腔…我看見了半個殘肢。 ”
龐晨說道“村子後面有塊墳地,裡面葬的沒有骨灰,只有一個寫著名字的木盒。”
唐婉珍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沒說一句話。
“後來我現河堤後面有一片類似祭祀的地方,就在我剛要進去調查的時候,就被裡面的人現了。”任振河說道“那天幸好下著雨,他們沒追我太遠,也幸好遇見了唐老師。她把我救下後,我便一直藏在這裡。”
唐婉珍搖了搖手,“這沒什麼。”
龐晨看向她,“李書春就是現了你們村裡的陋習,才被村民報復的吧?”
唐婉珍點了點頭,面色難掩悲傷,“是,李老師在知道後,想要去鎮上派出所報警,可令他沒想到的是,鎮上派出所裡的民警早就被村民收買了。”
“為什麼上次不把事實告訴我們?”
“我不清楚你們的真實身份,而且我…”唐婉珍說的有些困難,“我不想做村裡的叛徒。”
龐晨繼續問道“你也吃過人肉?”
“沒有。”
唐婉珍說這話時沒有一絲猶豫,“我沒有,我真的沒吃過這種東西。”
“可這食葬不是你們村裡的習俗嗎?”
“我…村裡早就有人反對這種陋習了,可思想這種東西一旦被建立,就很難被打破。那些提出反對的村民會都會被定為叛徒受到懲罰。”唐婉珍微微垂眸繼續說道“我媽媽就是其中一個,而我爸爸在我要上小學的時候,便一直把我送到寄宿學校。”
龐晨覺得她不像是在說假話,“我到現在一直都不明白一件事情,你們村裡一直奉行食葬,按道理來講吃的都是死去村民的屍體,可為什麼他們會選中宋昀呢?”
唐婉珍垂著眸,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
任振河看出了她的擔憂,“唐老師,這是你擺脫這種事情的唯一途徑了。”
“因為…”唐婉珍緊張的十指糾纏在一起,“因為村裡的人得了病。”
龐晨問道“得病?什麼病?”
唐婉珍說道“不知道,我也是從別人嘴裡聽到的,村裡人得了一種怪病,有人說是他們吃的肉不乾淨而導致,只要吃了乾淨鮮活的肉就會沒事的。”
龐晨思考了片刻,“是所有人都得病了嗎?”
唐婉珍回著他,“好像是吃了人肉的都生病了。”